他顺着问道:“什么取舍?”
季央看向梁焕云的侧脸,嘴边是微微翘起的弧度,道:“他是对我的事业很重要,但及不上你重要,焕云,你只有一个,但做得好的职业经理人不止他一个。”
工作依然是他的重心,不过他也想去顾及身边人的感受。
再重新找一个懂ai、懂市场的接班人不容易,但只要用心去找,总能找到合适的,可天底下就一个梁焕云,没有了他上哪儿去找?
放在天平两端衡量衡量,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很难做出的取舍。
当然了,这是最坏的打算。
郑贺今是聪明人,今天之后就该明白怎么做了,对方退回去谨守距离,那就相安无事,如果不愿意,他也不会留情面,钱给够、面子给足,这就可以了,算是感谢对方这段时间的付出,一别两宽吧。
梁焕云的心情很奇妙,愉悦中夹杂着满足。
世界上值得高兴的事儿有很多,喜欢的人能够回馈给他同样的感情无疑是名列前茅的一件。
在下一个路口等红灯停下来时,他直接解开安全带靠过去跟季央交换了一个亲吻。
等车子重新启动,他用余光瞄了眼脸颊微微泛红还在平复呼吸的季央,嗓音略带喑哑,却也有清晰的笑意,“你说,世界上怎么有这么软乎乎的宝石,就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季央缓过一口呼吸,短促地轻笑了声。
这话直白的。
他喜欢,被当成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小心地宠着护着,谁能拒绝这样的贴心对待呢,反正他不能,而且心甘情愿在对方的爱意里沦陷得越来越深。
反正不管怎么样,离开的时候都会疼,陷得更深,无非是疼得更厉害,可对将死之人来说,疼是最不值一提的事情。
他并不担心以后。
而梁焕云这天晚上除了压着他亲亲了好几回,也没做其他的,他是想跟以前一样直白地暗示,甚至是……撩拨和挑逗,但没好意思。
大佬怎么想的他大致猜得到,肯定还是心疼他,觉得他最近工作忙吧。
其实卷工作之外,他现在完全可以有点别的追求了……
咳。
第二天到了公司,郑贺今主动找到他,为昨天的事道了歉,并表示以后只有老板与下属的关系,没有其他。
他本来是觉得做朋友也行,但转念一想没有必要,也就多半年时间了。
郑贺今从季央那儿离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方才温和沉稳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阴翳,宛若暴风雨之前厚重的云层。
他攥着拳头,恼怒、羞耻、不甘,种种情绪冲击着理智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