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震怒道:“你别忘了是谁让你有了现在的生活!还有梁总,要不是我,你能爬上他的床吗?你就这么忘恩负义?!”

“哇哦,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你多年的家暴,感谢你把儿子送到别人床上吗?”

“季央!”

“小点儿声,我是身体不好,又不是听不见,你不用这么大嗓门。”

季央敷衍的,甚至是高高在上的嘲讽态度,让季博平的火气窜得越来越高,他呼吸粗重,被气得不轻,“这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这是要反了天了,季央,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

季央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直视着季博平那张愤怒的、让人生厌的脸,冷声道:“当然是要跟你把话说清楚。

“季博平,我对你不是尊敬、不是喜欢,而是厌恶、痛恨和鄙夷,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我的耻辱!

“我不欠你的,是你欠我,明白?从小到大你对我只有打骂和利用,上次让我跟邓高瞻交往,你已经得到了利益,够我这么多年的抚养费了吧。

“以后你离我远点儿,我不想再继续忍受你这个家暴狂,听明白了吗?!”

说完这些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这么些年积攒的话他以为有很多,可实际上说出来呢,不过只有这些,他跟季博平之间能说什么?说白了对方就只是把他当棋子而已,哪儿有亲情,对这样的人反倒好厘清关系。

他知道季博平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就放弃他这枚傍上了大佬的棋子,但他不想忍了。

够了。

季博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季央的骤然转变可以说是一头雾水,但对方的态度实打实激怒了他。

他三两步绕到办公桌里侧,抽出皮带就要打,“小兔崽子!我这几年没动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敢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欠打!”

家暴的父亲还是那一个,但季央已经不会为了护着母亲,为了低调筹谋而隐忍不发了。

单论力气他自然不行,他推开转椅,轻巧地往旁边躲了下,虽然还是被嗖嗖带风的皮带扫到了手臂,但比起曾经挨过的那些已经好太多了。

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心慌。

那些疼浸在骨子里,他现在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

在季博平一下没打实,又接着要打第二下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绊了对方一脚。

看着失去平衡后狼狈摔在地上的人,他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道:“收起你这副天王老子的官威吧,此一时非彼一时,做人要识时务,懂?”

季博平摔了之后有半分钟没反应过来,刚要破口大骂却看到了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梁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