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生被童年治愈,有些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或许他和万晤都是属于不幸的后者。
寒风掠过江面,将湿润的空气带到姜恒的脸上,没一会儿他的脸便变得冰冰凉的。那漆黑如墨的江面,正荡漾着天上一轮弯月的倒影,姜恒看着看着就入了迷,只是风实在太大,他的脸都被风刺痛了。
羽绒服的帽子被人从后面扣上了头,然后有双大手从后面环上了腰间,又插进了姜恒的羽绒服口袋里,紧紧握住姜恒口袋里的双手。万晤比姜恒高半个头,他微微弯着身子,把头轻轻靠在姜恒肩窝处,隔着帽子贴着他的头。
没有人说话,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抱着看江水看月亮。
良久,万晤开口问:“还冷吗?”
“不冷了。”
“那我们回家?”
“嗯,回家。”
姜恒从来都没跟万晤聊他小时候的事,今晚他在车里一口气没完说了那么多,把万晤吓得不轻。他知道姜恒开头只是想劝自己跟父母联系,但是没想到后面小孩自己把自己说哭了,万晤一时心疼又无计可施,只好抱着他,等他把情绪消化。
其实姜恒难得主动跟自己谈及过去,万晤还是很高兴的。隔了八年的重逢,才让万晤重新认识姜恒这个人,他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姜恒,是个藏有那么多秘密的人。
怎样才能了解一个人的所有呢?他的灵和肉,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万晤不着急,他可以用自己的一生去了解姜恒的全部。
“不许胡思乱想,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万晤把人按回车里,手指在姜恒的脸颊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