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开口竟然是一句:“请你不要不要吃我,我给你唱一支好听的歌。”
还是来自王小波。
易嘉言一下子笑出了声,摇摇头,说:“要不是王先生已经去世了,我真担心他什么都不做就会把我的南桥抢走。”
“抢不走的。”她也弯起嘴角,“我不要听他唱歌,也不要看他写诗,他有他的李银河,我有我的易嘉言。”
“当真是看多了他的信,你现在说话也像是在唱歌。”
“好听吗?”她洋洋得意地眯眼笑。
“好听。”
“那我再唱几句。”她清清嗓子,语调轻快地说,“王小波有李银河,阿尔卑斯有白鸽,窗外有花也有风,全世界都很快乐。”
“哈。”他已经忍不住眉梢眼角的笑意了。
而她居然还在继续:“火车开上小山坡,山坡上面有白鹅,火车上有你和我,我爱我的小火车。”
结束语:“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她像个孩子一样,摇头晃脑地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却在最后一句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转而认认真真地望着他。
轻声再念一次:“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是繁花点缀了车窗,铁轨亲吻了列车。他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手,牢牢握着,也不说话。
回到北市那天,两人风尘仆仆地站在家门口,谁都没有急着开门。
黄昏已至,橘红色的光芒笼在熟悉的房屋上,温柔缱绻。
前来开门的是黄玉洁,看着儿女站在大门之外,她搓搓手,解下围裙,轻声说:“饿了吧,快进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