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有风,已入深秋,风里也带着瑟瑟寒意。
南桥看着她,还未来得及答话,忽听一旁的花坛与大理石柱后传来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沈小姐要把我家南桥送去哪里啊?”
一刹那,风也止住了。
那人穿着黑色西装,一手随意地cha在西裤口袋里,一手松了松方才扣得太过严肃正经的领带,仿佛闲庭信步般从石柱后走了出来。
他这个人,好像生来就带着三月的春风与日光,眉眼间有落落清风,举手投足是风光霁月。
易嘉言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了南桥身旁,伸手一带,将她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他含笑朝沈悦蓝看去,眼神里是与唇边的笑意截然不同的肃杀,是严冬时分的朔风凛冽。
沈悦蓝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他?这几年里,若说北市有什么重大事件,易嘉言绝对算是首屈一指。
因为他,他所在的公司成为北市的翘楚。
因为他,国内外的建筑界都知道了北市。
政要官员想笼络他,企业巨头想将他收入麾下,就连她的父亲也成日念叨着若能挖角,如虎添翼。
这样一个易嘉言,根本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南桥竟然是易嘉言带来的女伴。
沈悦蓝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她是你什么人?”
易嘉言还是那样平静地看着她,没答话,只说:“沈小姐,我敬重你父亲在商多年,仍能保持心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侧头看了眼南桥有些红肿的右脸,他的目光定格在被打散的刘海上,发丝隙fèng里,伤疤若隐若现。
南桥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挡,艰难地说:“别看……”
因为手背的遮挡,她看不见易嘉言愈加冷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