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就这么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我是周笙笙。”
郑西谊的神情凝固了。
“其他的事都不重要,将来郑寻会告诉你。”她越过郑西谊,看着一众救护人员跑进屋里,抬担架的抬担架,拿呼吸罩的拿呼吸罩,而她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气若游丝的人,“在那之前,先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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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科的众人都知道,陆医生最近处于情绪低谷期。
上下班期间经过走廊,总是黑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几百块钱。
隔壁桌的张医生喜爱念报纸,偶尔点评时事,以往陆医生总会笑一笑,点点头,如今简直就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反应也不给,叫人家张医生尴尬死了。
他不再回家吃午饭,又开始一个人孤零零端着盘子坐在食堂角落里,花椒扔掉,辣椒扔掉,青椒扔掉,肥ròu扔掉……扔掉的食物堆成小山,吃下去的反而没多少。食堂的师傅每每看到他,都恨不能掩面哭泣,俨然一朵风中摇曳的委屈小白花。
下班后,他开车回家,在红绿灯口时会想起在同一个路口,薛青青曾坐在身侧和他贫嘴过。
开过小学门口,他会想起他和薛青青曾在大礼堂里共舞一曲。
站在电梯里时,他会想起那个女人曾经因为赶电梯,一脚卡进门里,人字拖不偏不倚打在他脸上。
站在十二楼的楼道里,他会想起那些情不自禁低头吻她的时刻。
陆嘉川打开门,进了屋,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也不开灯。
傍晚八点,一条短信准时抵达手机。
“陆医生,今天过得怎么样?我这边不太顺利,希望你那边一切都好。”
发件人是【女邻居】。
每一天,他都会收到这样一条言简意赅的短信,可无论他如何回拨,那个女人都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