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店大堂,初见才想起来没和童菲说一声就走了。
酒店大堂里很多办理手续的,还能看到外边有些学生样子的人在守着,肯定是等着上边的演员明星们。玻璃门被推开,风忽地一下吹进来,透心凉,她手撑著那片厚重的玻璃,推开,走出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掏出来,是检边林。
她怔了一怔。
外边两个人想进来,被她挡着,低声说小姐让一让。初见回答对不起,懵懵地让开,横着挪了两步到玻璃外墙前。接听。
电话里有水流声,像在洗手间,还是浴室,他静默着不说话。
初见怕风灌得太猛,模糊了她的话音,转身面对玻璃外墙,轻声劝他:“你先好好休息吧,晚上还有活动……”
“让我试试,”水流声消失,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声,那声音甚至比说话声都要大一些有些乱,还很压抑,一下下地从手机里传出来,“如果不行,我就死心。”
她忘了要捂住电话,风刺拉拉地灌入听筒,那边也在等待。
这一刻,她像重新回到初中时的那个光线不明的楼道,站在两级台阶上,鼓起勇气对着还在锁车的检边林说,其实我真的不喜欢你……所有内疚都是从那天开始,从他一言不发盯着自己没有任何反驳开始,她就觉得欠了他什么。
这么多年什么方法都试过了,拒绝,逃避,淡化,疏远,给时间冷静,再拒绝,全都没有用。
就像他说的,不试试,一辈子都会是个死结。
“如果不行——”
“如果不行,我就死心。”他的呼吸声越来越压抑,压得她也像要窒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