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在徐阳和福庆好了一年半,同住了四年之后,他发现他最终深刻认识的福庆就是那第一面印象里的福庆…“别继续往下说…“我阻止了徐阳:“文章最后再总结发言,还从第一面之后接着说起。”
徐阳和福庆在那天早上分开后,他边开车边在脑子里回想了昨晚,乃至早上的种种,再然后,徐阳是没有时间,还是没有功夫,还是没有空闲,总之他就没顾得上去想福庆。
徐阳在一家印刷出版公司上班。他刚进公司就是个小业务员,主要工作是到处跑,联系一些杂志社。四年后,可以说他们省市,包括周边省市,市场上销售的各类杂志,都出自他们的公司。
徐阳受其母言传,特别是身教的影响,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让他也深受老板的欣赏,管的事越来越多,管的人也越来越多。
工作的忙碌还仅仅是徐阳忘记了联系福庆的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还总“家里有事”。徐阳妈生他很早,此时似乎才刚到了某个生理波动期。她突然间疾病缠身,每天和徐阳父亲吵架,就为了一个锅没刷干净,一个她心爱的小盘子找不到,经常性要离婚,大喊大叫已经不算什么,严重的时候似乎要自杀或者杀人。
如果就市场评估,财富评估的角度去评估徐阳的父亲,徐父算是个在工作单位比较能干的人。他在做技术官僚有实权的时候混到了正处级,在毫无实权的一段煎熬期后,算是安慰性的升入副局级。他们家住的房子一换再换,现在是三室一厅,徐父估计他退休前怎么也得换个位于最市中心的四室两厅高干楼。家里条件不差,还有徐阳妈妈的强烈要求,徐阳一直住在家里。
可如果就徐阳家的状况而言,是纯粹的母系氏族社会。徐阳爸外面能干,可家里地位不高,基本都是听徐阳妈的指挥。徐阳觉得他爸一辈子真是听老婆话,跟党走。而徐阳妈认为他爸一辈子都是鬼心眼,什么都瞒着她,不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伤害她的坏事。
徐阳小时候对他母亲给与父亲的指控完全不赞同,甚至觉得是栽赃和诬陷。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对这份指控的态度是:不置可否。不表态。
一次徐阳父亲和他很严肃谈过,说如果实在难以忍受,就搬出去住。他们早就为徐阳买了另外的一处房子,正好趁机自己装修好了,等要结婚时候就不用忙了。
徐阳笑了:“我哪儿能这个时候搬出去,让您一个人扛。一起扛吧。”
徐父也笑了:“我跟你妈一辈子就这样了。她就是磨人的性格,也就这样了。”
徐阳看着父亲,他突然觉得他爸的个性也是他妈给培养教育和锻炼出来的。如果他自己未来的老婆是这样的个性,哪怕她人再好,对自己再好,他徐阳一天也过不下去。
“这会不会是自己不喜欢女人,无法从情感上对女人投入的原因?…”徐阳突然间想到这层,他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并且从理性和科学两个角度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你现在跟周水晶交往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徐父突然问。也许他看到儿子的发愣和迟疑,他马上接着说:“你要是现在结婚,也许你妈能好点,你也能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搬出去。”
“我跟她还是那样。”徐阳说假话比说真话还顺畅:“结婚我提过,她还想再等等…现在这女的都物质势利…”
“你现在房子也有,车也有,挣得也不少,她还不满意?”徐父很不解的表情。
“我这算什么。房子要市中心的至少一百二十平,车一人一辆,至少也得是个马六儿,雅阁24,工资就差更远了,我挣的钱都买车了,也没什么积蓄…”徐阳糊弄着他老爹。
“钱我和你妈可以给你,你要多少?”
“你们辛辛苦苦攒的钱,给我,我跟周水晶结婚,房子钱她都有一半,过个一年,她要离婚都带走了。”
“过得好好的,干吗离婚?”徐阳爸有点沉不住气,没耐性了。
“她要是外面给我不检点,我能跟她继续过吗。”
徐阳爸都听呆了。他是不会跟徐阳争论什么,最后都以时代的巨大变化,两代人的深刻代沟角度理解了。他们还是继续商量当天晚上回家,避免让徐阳妈无端哭一场就万事大吉了。
第四章
不要说对于性取向情感等诸多问题,徐阳是混乱的,就自己和父母的感情而言,徐阳也觉得很混乱,简直是乱七八糟。比如他刚刚还怀疑自己的性取向问题都是他妈给害的,而且徐阳在内心里,跟他父亲有很深的感情。但,他并不想躲避他妈,而且正好相反,他喜欢和他妈在一起吃饭,在她身边坐会儿,听她滔滔不绝,半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