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地方的闹洞房竟然是这样吓人的风俗。他感觉自己像是要被这群男人生吞活剥了一样,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有女人喊道:“爷们们先别急啊,到了洞房再闹也不迟!”
说着就有几个女人冲开了人群,护住了被挤得踉踉跄跄的宋安非。宋安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了那女人的胳膊。他发现,他根本不用装的娇娇怯怯的,因为不用装,这么陌生的环境,这么陌生的一群人,他又守着一个秘密,就足以叫他如履薄冰了。
“啸昆你也真是,由着他们这样欺负你新媳妇!”那女人嗔骂了一句,宋安非扭头看,见陆啸昆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红盖头又被盖到了他头上,他被几个女人簇拥着往里头走,进了新房里面。
“新娘子坐到炕上……新郎官呢,快把陆啸昆给我叫进来!”
不一会儿,他就听见了外头的喧闹声,似乎是陆啸昆进来了,并肩坐到他旁边。那女人将他的衣角塞到陆啸昆的衣服下面,说:“新郎官挑盖头了。”
宋安非有些局促,便低下头来,头上的红盖头被挑开,他又重见天日,感觉屋子里黑压压的全都是人,又害怕又羞涩,一张脸都红透了。
“新娘子害羞呢,”忽然又来了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人,在他跟前蹲了下来,伸手握住了他的脚。宋安非缩了一下,那女人笑着说:“你可别躲,这是规矩……新娘子的脚,倒是跟个男人似的。”她笑着脱下了宋安非的鞋子,从旁边拿了一双新的,不过尴尬的事情来了,那新鞋子太小了,像是三寸金莲大小,套不进去,旁边那个年长的女人就说:“穿不上,意思到就行啦。”
那年轻女人就站了起来,笑着说:“换新鞋,就新范,新娘子以后就是陆家的人了,从前做姑娘的时候的形式规矩,都要改一改,得从婆家的规矩。”
“新郎官要给新娘子上头了。”又是那年长的女人,递给陆啸昆一把梳子。宋安非这才偷偷看了看陆啸昆,见陆啸昆笑的淡淡的,似乎也有些窘迫,跟头一回娶媳妇似的,伸手捏住他一缕长发,象征性地梳了一下。
他刚梳完,就听门口有人喊道:“兴旺妈,可以闹洞房了么?”
那年长的女人就笑着说:“闹吧闹吧,不闹不发,越闹越发,新婚三日无大小,都能闹!”
她这话音一落,外头一阵男人的欢呼,一群人就涌进来了。宋安非本能地要往陆啸昆身边靠,陆啸昆却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略显拘谨木讷。他只好往炕上爬,听见兴旺妈喊道:“你也不护着点你媳妇!”
一群男人就涌上床上来,宋安非吓的缩到了最里头,可还是被人拽着腿生生给拽了出来,他大叫一声,就落到了那群男人怀里。这给他一种即将要被强奸的恐惧,那些男人,一个个色色地笑着,浑身上下到处乱摸,宋安非吓傻了,要是被他们摸出来,那还得了!他就整个人抱成一团,却被搂在了怀里到处乱亲,啃他的脖子。有人笑道:“新娘子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身上就是滑嫩!”
他感觉自己的嫁衣都被扯开了,露出了雪白的脖颈,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翻滚着发出一声又一声惊叫,明明这么恐怖的事情,周围围观的女人孩子却都在哄笑,好像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一样。他吓傻了,也蒙了,除了挣扎尖叫,便再也没有别的了。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够了够了,我们家小姐可不是你们这些没皮没脸的娘们,要吓着伤着了她,我们太太跟你们没完!”
春儿这么一喊,那些闹洞房的人果然安静了下来,宋安非衣衫凌乱,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全都披散下来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刚经受过蹂躏一样。他赶紧爬过去,拽住了春儿的手,春儿牢牢将在抱在怀里,厉声说:“我们家小姐是出去读过书的,要的是西式的婚礼,你们不给办也就算了,这样闹,她哪儿受得了,吓出个好歹来,看你们怎么办!”
“呦呵,这丫头的脾气,倒是比她主子还厉害!”有个闹洞房的笑着看向春儿:“这闹洞房可是咱们这一直以来的规矩,以前是王家的大小姐,现在可是陆家的媳妇,在我们这,就得按我们这的规矩,这也是你家太太说的。我们奉了大当家的命,来给这婚礼添喜气,难道还错了?怎么,难不成,你要替你家小姐闹洞房?”
原来这闹洞房的人里头,还有几个是卧虎山的土匪,这是摆明了要欺负他呢。宋安非瑟瑟发抖成一团,说不出话来。十几个男人一涌而上,饥渴地揉搓啃咬,这阵仗谁受得了,他已经吓得不敢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