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湿润了眼底,晶莹得宛如剔透的水晶,啪嗒,啪嗒,颗颗滑落荷曈细嫩的面颊,淡淡的咸味在舌尖化开,这是自己的泪,为什么会是苦涩的呢?
“那你要我顺产!”嗓音止不住的抖起来,真的不想表现的如此懦弱。
“那就等于我亲手杀了你。”腾地男人做起身子,拔高的嗓音透着些许的怒意。
很静,静得几乎诡异起来。
啪~夜大红的手被荷曈打飞起来,金发男人扭身下了床:“没的商量大红。”
“你要死了,我就亲手杀了那个孩子!”赤裸裸的威胁,狠历阴霾的腔调,要背对着他的荷曈知道,他身后的男人到底有多么危险,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决不允许谁来忤逆。
肩,微弱的颤抖起来,很静,静得好像被冻结住了时间。
无情的唇勾出无情的笑意,字字如鬼魅,清晰得要人毛骨悚然:“那就杀吧。”大红,我不信,我不信,你那么喜欢孩子,那是我用命给你换来的,你怎舍得?我不信,你在骗我,这一次你一定对我说了谎。
坚定的步伐,给夜大红留下的是无情的背影。
“啊~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猛的,荷曈惊悚的吼声响彻整间静谧的房间,金发的小男人死命的用双手护住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不要,不要,我求求你大红,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你快住手。”眼眸大瞪,男人曲张的手指竟没入了他的肚子直插进去。
“不要,我不许你这么做,住手,住手,我要你住手”凄厉的吼声,显得高贵的男人宛如一个疯子。
鲜血溢了出来,染红了夜大红扎进去的手,刺痛了荷曈其实很脆弱的心,视线开始模糊,男人的耳边满是爱人哭求疯吼的声音,爱人,就像见了鬼似的想要逃离他的桎梏。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啊~啊,我答应你,我剖腹,我剖腹,求求你,求求你,拿出去,啊~~~痛~~~大红我痛~~”身上高贵的金色被腿间殷透出来的血勾勒出扭曲的文案。
啪~一个耳光打醒了魔障的男人。
“你疯了吗?这是一失两命的事情,你动了他的胎气。”月歌从来没有如此愤怒的面对过自己的孩子,耳光是夜螣打的,话是月歌说的。
“爸爸,爸爸,爸爸救救我。”望着爱人昏倒在自己小爸爸的怀中,那虚弱的求救之音净化了缠绕心底的魔念,赤红的双目渐渐褪去那股杀意,口中的獠牙也隐现下去。
“小黄毛?小黄毛,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爸爸,父王,快救救他,救救他。”
恢复理智的夜大红望着那扇房门木讷的低呢着,父王派来了兽境的御医正在里面忙碌着。
“荷曈并没有喝圣水,他是人,他拥有完整的女性生殖系统,他生下来也是婴孩而不是蛇蛋,你这么做只会要了他的命。”月歌愤怒的瞪着他的大儿子:“你们不是神仙,如果荷曈真的死了是无法起死回生的,如果你一直爱下去他便不会逝去,你该懂爸爸的意思。”
没错,与蛇族男子欢好的人类只能在活着的基础上保持不死,如果因意外而死亡的话便不会复生,蛇族男子的精-液-便是那所谓的长生不老之药,月歌说的委婉,夜大红怎会不懂。
“你想好了,保大人保孩子,不要到了最后一失两命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无情的话语痛击着夜大红的心脏。
夜大红哑口无言,比起孩子,他在意的是他的小黄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猛的抬起头对上月歌那双敛着怒意的眼,夜大红字句清晰:“保大人,要是人死了,小的我也不要。”拳头狠劲的握起,他的话毋庸置疑。
“你。”月歌气的暴跳如雷,他的儿子怎么会如此倔强不懂变通?
“是我夜螣的儿子。”一旁沉默着的夜螣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混蛋,你说什么?那是我的大孙子。”月歌很自然的把气撒到了夜螣的身上。
“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天伦?”夜螣的黑眸闪烁幽光,他的话问住了月歌:“你自己去给我想清楚。”
月歌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的蠢蛇又看看他的大儿子,这两个男人都疯了吗?那是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孙子啊?
气氛僵住,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御医推门走出,手中抱着的是那新生的希望:“母子平安,是个小殿下,螣帝。”
“小黄毛~”夜大红大叫一声冲了进去,夜螣则大步走去接回了御医手中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