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旧精魂,
赏月吟风莫要论;
惭愧情人远相访,
此身虽异性长存。”
寂寞的时候他便会忆起娘亲的话:望天怜之,饶恕腹中胎儿,羽歌愿以命抵命,他每轮回一世,羽歌愿自剥一甲,自灭一识,直到灰飞烟灭再放出腹中之子,所历之誓,万劫不复,在所不辞。
孤单的时候他会忆起娘亲那甜蜜的笑容:在天共翅、入地连枝,谁道情字妖不识,谁道情字妖不识……娘啊娘,我是你的歌儿啊,娘啊娘,谁道情字妖不识。
03卷:蛇我其谁 219 九子
“红~你哭了。”蛇男伸手为窝在他怀里的月歌擦抹着不断溢出来的眼泪。
“你抹掉了那句天若有情天亦老去找三界神了吧?”突兀的,月歌睁开他红肿的眼睛问着为他拭泪的蛇男。
“嗯,我对三界神只说了这一句话。”蛇男温柔似水,眼中荡着幸福的波光。
“感谢他,呵呵~~~”月歌呢喃着。
“千生万世总归要比曼珠沙华的花与叶生生相错来的好,红~我们很幸运呢~~”夜螣垂首将自己的脑门贴在月歌的额头上与他磨蹭着。
“嗯,我们好幸福呢!”月歌重复着夜螣的话,甜蜜的笑着,并未发现怀中搂着的蛇蛋宝宝的异动。
“夜了,你也累了,我们睡吧~~”夜螣小心翼翼地把月歌塞进被窝中,随后抬手关掉了床头的小灯。
许是因为故事的结局太凄迷了,才要这两个都吵着要亲眼看见小蛇宝宝破壳的男人错过了此等美妙的时刻。
三月十九日的凌晨整,月歌与夜螣的大儿子夜尚月顶破了蛋壳钻出一颗紫黑色的小蛇头来,小家伙的一双眼睛继承了他的蛇妖爹爹,漆黑深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闪耀精芒。
老大的体力很不错,三下五除二地就挣脱了包裹了他十日之久的蛋壳爬行出来,他扬起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决定朝着月歌的身上爬过去,因为这个家伙看起来应该比较好说话。
黑黢黢的房间里小东西嗖嗖地爬上了月歌的脸上占脸为王,他似乎把这里当成了他的领地,直到化身为人之前,他都要死要活地盘缠在月歌的鼻梁上睡觉,气得月歌和夜螣没法没法的。
当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打进房中之时,半梦半醒的月歌不耐烦地伸手推一旁蛇男的脸颊叫道:“呜~起开,啊~该死的,你赶快拿走你的蛇芯~~~”被骚扰得恼了的月歌猛地瞪大双眼,一颗小脑瓜在他的鼻尖处伸展着看着他,细细长长的,黑紫黑紫的。
才睡醒的月歌有些发懵,他当即大吼道:“啊~不好了蠢蛇,你的舌头被我耗掉了,在我的鼻子上呢,你快醒醒啊,天啊天啊~~~”月歌手忙脚乱地伸手拉住他所谓的蛇芯,咦?怎么有两颗黑钻啊?这蠢蛇啥时候去镶的舌钉啊?
夜大红觉得眼前这个人类好吵哦,一大早就哇啦哇啦的,真是烦,小家伙蹙起眉头来,一龇牙,嗖的一股子毒液就顺着他的小乳牙喷了出去。
倒霉的月歌就地中招,哇呀呀地倒在床上直打滚:“哇哇哇,那是什么啊蠢蛇?舌中舌么?呜呜~~~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于是,夜尚月这条不温柔还阴沉得要死的小东西在他破壳而出的第一天把他亲爱妈咪的眼睛喷得肿得好像一盆发酵的面团。
独眼龙的月歌用一只眼睛看着宛如一根铅笔一般笔直的夜大红被夜螣惩罚贴在墙壁上倒立时还真有些有些于心不忍,他轻轻地扯扯夜螣的衣袖为自己的大儿子求情道:“那个,我说蠢蛇,大红才出生而已,就做这么气血倒流的事情,恐怕不太好吧?你看他,瘦的好像一根铁丝。”
小家伙果然狡猾奸诈,听月歌这么一说急忙可怜巴巴地望向月歌,那一双精芒闪动的蛇眼哪里还有锐利?湿漉漉的好像两颗黑葡萄。
一下子就激起月歌的母性,他一把扯开夜螣伸手勾起满肚子坏水的夜大红心疼道:“哎呦呦,真可怜~~来,到爸爸这里来~~嘿嘿。”
小家伙脸上一套心里一套,一面一个劲地往月歌的怀里钻一面偷偷翻着白眼:可怜?哼,要不是有个大家伙在还不知道谁可怜呢~臭人类,敢说我可怜?哼!还有什么?夜大红?这是哪个缺心眼的给本少爷起的名字?????夜尚月也不怎么地,真恶心,这俩人真没正型,竟然用自己的名字来记录他们那点基情,下流。
夜大红连连翻白眼,想他当初第一个滚下来的,结果还没等冲出巢穴一个大肉棍就闯进来不管不顾地照着他的脑门子就一顿怼,哼~这笔仇少爷我记下了,老不正经的大家伙,少做一次爱能憋死啊????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