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好了。。。。。。
高小山:那怎么还咳?好什么啊。
张九:。。。。。。不发烧不浑身疼就是好了呗。
高小山明显带着点醉意,却是充满了热情,说着想念的荤话:没你的屁股睡不着。睡觉不搂着你都不习惯了。。。。。。洗干净等我,看我怎么操死你。
张九一点调情的心思都没有,他竭尽全力地敷衍着:。。。。。不操死我我饶不了你。。。。。。别废话了,完事赶紧回来。。。。。。
高小山那边笑着,准备撂电话的时候:。。。。。。靠,真他妈喝高了,我说我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来着,把药吃了,医生说的,药必须都吃完,知道吧。还有刚才听阿杰说你想回塔罗看看,我带你回去,咱下礼拜就过去。。。。。。
张九听得脑子都有轰鸣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高小山:九儿。。。。。。听我说话没有?
张九:。。。。。听着呢。。。。。。吃药,一起回去。。。。。。。我不要你回去,危险。
高小山乐着,继续醉言醉语:危险个屁。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爬梯子给你摘去。。。。。。。
挂了高小山电话,张九已经无法再多想,就象他决定安排李成走一样,无法多想,他就又一次,凭借着本能,冲动,手都微微发抖,却是坚定地,给阿杰打了电话。
张九:明天让刀雄跟你去,别让李成去了。
阿杰:怎么了?
张九:我想起小山说过他对李成不是很放心,说他跟差锡拉关系。总之这种事要保险,刀雄肯定没问题。
阿杰笑了:你们俩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心细谨慎劲儿的。
张九尴尬,也不得不演戏地,笑着:其实我是没经验,怕想得不周到。
挂了阿杰电话,张九呆坐在沙发上,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感,他不欣赏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更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做何打算,他只是非常确定地知道:他不能放李成回去。
张九上了闹钟,他要凌晨送阿杰他们出寨,因为他必须确定李成留下。之后张九还是无法入睡,他躺到床上,脑子里一团混乱。张九坚决不认为自己象大许一样,有背叛组织,出卖同事,出卖良知,违背一个警察的职业原则操守,决定和罪犯同流合污的心。只是那个知道了一切,会置高小山于死地李成,无论如何不能现在放回去。。。。。。
张九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个能冷静理性规划未来的人,此刻他更是对未来除了茫然还是茫然,无头无绪。。。。。。。聊天时候,高小山说过他曾想尽一切办法保张九的命,保证不留残疾,他等于暗中跟寨子里所有人作对,却张九也跟他作对不配合,那滋味别提了。此刻,张九有了类似的感觉,他想找个人商量,他想告诉高小山一切,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他竭尽全力要保护的人,却是个最不能对他说什么的人。
半睡半醒到凌晨四点,张九索性也不睡了,他起来去卫生间尿尿,然后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镇定。他环顾这个不大的卫生间,他想起第一次走进这里,他扶着他小心脱了衣服,浴巾叠好颠在马桶盖上。。。。。。他蹲在那里,每个脚指头缝,一点一点帮他清理,问他冷不冷。。。。。张九还记得自己当时忍受着厌恶,又有卧底成就感,更有看这些匪徒灭亡的期待。。。。。。。。
还有后来高小山明白自己对冲水有无法克制的恐惧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总是一起洗澡。高小山拿着喷头为他从身后冲洗头发,还说:你就跟那狗一样,不能直接冲脸。张九乐了:你才跟狗一样。高小山挺正经:我是跟狗一样,鼻子好使,有肉味儿就知道。。。。。。。你不知道吧,我小时候他们就管我叫山狗。。。。。。。。。
张九更乐了:谁啊?谁管你叫山狗?
高小山:我爸妈啊,那还有谁敢。
。。。。。。
张九拿出手机,他给高小山留言:想你了,我爱你——一个恨你的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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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张九去关照阿杰带人离开寨子,他和阿杰聊天,正好刀雄过来。刀雄看到张九时,似乎吓得脸色都变了,头也不敢抬。张九瞥了他一眼,继续和阿杰讲话。
张九看着阿杰的车出了寨子,他想起刀雄,当初五个参与轮奸的人,如今三个犯罪分子看自己都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会报复他们。而两个警察同事,一个被自己打死,一个似乎比自己更是受害者,教育自己一定要把所有罪恶的账记到高小山等人的头上,他们是并肩战斗的战友。张九也搞不明白,从大道理上说,李成似乎从头到尾都是条汉子,够英雄,从来没错过,只是作为一个切身受害者的感觉上,张九更愿意看心惊胆寒的刀雄等人,而不是理直气壮的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