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去尿尿的时候,张九才彻底清醒,这里不是什么二楼,他跳不了,摔不死。而走这一趟厕所,张九已经疼到浑身都是汗。
医生告诉张九他昨天体温很高,今天已经好了很多。他的手脚指头会慢慢好起来,先不要走动。张九丝毫不关心他的指头,哪怕都被砍了也无所谓,他一点没想过他还有未来,他只是极度恐惧去等待着,被带出去逼供。。。。。。。
张九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根本吃不下东西,可他不吃,看守就又要把他按在地上灌水。张九听他们这么说就开始发抖,他也许还能为了不让坏人得逞,不出卖同事而再承受那些痛苦,而为其他的,他一秒钟都无力坚持。中午吃过,又吃了些药片,张九后来迷糊着睡了过去。
张九再次醒来的时候,能感觉到是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张九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他又挣扎着坐起来,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他突然想起他听到过有人叫山哥,看到过高小山。。。。。。。所以他不再被绑到光板床上,所以他吃了药也不觉得脚趾很疼,张九想也许,真的,他们不再次折磨他,让他尿裤子,让他把嗓子都喊得沙哑说不出话。
张九又预感他会见到高小山。
此刻,张九才第一次注意闻到自己浑身骚臭冲鼻的味道。。。。。。张九小时候从不挑剔自己穿什么,但他很爱干净。上警校时候他是学校有名的爱洗枕套床单被罩的洁癖。张九自己也不明白,他愿意闻喜欢的男人身上汗水体味,却不喜欢自己的那些味道,他喜欢闻到自己的衣服被褥都是洗衣液的清新。
史仁曾经说他很喜欢九九的这一点,让他永远都觉得九九是个清爽的大boy,抱住他,舔他,没有够。。。。。。
医生来要给张九清理伤口换药的时候,张九低声问他能不能洗澡。医生惊讶,回答不可以,趾甲很容易感染。张九再问他能不能换身衣服,医生更惊讶,一个刚刚遭受了那样磨难,一个匪窝里随时会被残忍杀掉的人,这么快就想要干净要体面。医生回答,这要问那些看守,他想了想,又说:你可以问问高先生,就是山哥。
张九顿时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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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医生处理到一半,良哥小夏,左边臂膀还用纱布包着的阿杰进来,小夏对医生说医生尽管做他的,他们就是看看这条子。
医生说如果他们要讯问,他就暂时不做处理。
良哥算客气礼貌地笑,说他不耽误大夫做事。
当张九一听到良哥小夏的声音,他就顿时浑身肌肉绷紧,本能地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声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医生的动作虽然让张九感觉疼,可那完全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
所有人都没说话,他们似乎都聚精会神看着医生消毒,良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看他他妈也不疼啊,躺在那里给他舒服的。。。。。。。。。
小夏带着淫笑:不是说娘们儿都不怕疼嘛,没准还爽到了。
阿杰:王八羔子的,让他舒服了,让我们吃苦。。。。。
张九听着他们的对话,他马上明白那其中的意思,他下意识握拳,钩一钩脚趾,顿时疼得放弃,张九只有紧闭着眼。
良哥脸色阴冷地,仔细看着医生摆弄张九那依然血肉模糊的几个脚趾头,再看看张九的脸,突然象是发问:没用止痛药能这样?
医生顿时停下手里的活计,流露出尴尬,但他没承认也没否认,继续工作。
良哥却自己接着说:我他妈的也掉过指甲,就一个,那他奶奶的疼。
助理医生迅速地结束了工作,正在整理,那边小夏协助良哥已经把张九拽到了地上脸冲下,良哥扭着张九的胳膊向后掰,问张九还充硬不充硬,开不开口,再之后张九被翻过来,阿杰骑在他身上用没有受伤的手抽打张九的脸,嘴里骂:我让你开枪,让你舒服,臭条子,我整死你。。。。。。
医生脸色有些发白,他看看眼前的状况,准备悄悄走开,被良哥叫住:医生你说这个人是不是我们做那些他都不觉得疼啊?
医生呆了片刻:。。。。。。。。也会疼。。。。。。人的痛觉有区别,但不会相差很多。
良哥:要是再给他来点硬的他真的会死?
医生已经开始不安,不过他还是用专业的口气:。。。。。。。他有发过高烧,几次失去意识,有过心率不齐,特别是前天那种做法,肺有可能少量进水,现在伤口也都很容易感染。。。。。。我只是从医生的角度认为哪怕医治不当都有危险。
吕良倒是很信服地,微微点头,让小夏他们住手,把张九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