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我的天啊,没想到这玩意看着没什么,这么厉害。。。。。
良哥:厉害什么,我看他就是吓的,又不疼不痒的。
助理医生似乎被第一次见这样的情景刺激到,很主动说话,他看着张九:不能呼吸又不能死,会很痛苦,疾病导致这种情况很多会想自杀。
良哥:可他没招啊。
高小山看看吕良,超乎寻常平静地:等他彻底醒了,缓过来,问他说不说,告诉他不说再来,直到他说了为止。
助理医生:不能用次数很多,肺部很容易进水,感染肺炎就很严重了。
高小山看看医生,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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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用刑前,当良哥问张九说不说,不说就再来一次时候,张九呻吟后象是哭了出来,干咳着哽咽。小夏马上一旁安慰,让张九别着急,慢慢说,不过张九后来没再说话。第三次用刑并威胁再来一次后,实际上并没有继续。高小山在张九第三次意识完全恢复前离开了刑讯现场。他把两只手从裤兜里拿出,紧紧攥拳。然后连忙找出香烟点燃。
良哥等也随后跟了出来,不过他已经改变了之前对这种让条子开口方法不信任的态度,因为他亲眼看到张九后来呕吐,小便失禁,无数次发出呜咽,面部表情就跟个傻子一样。良哥过去的经验里,他把人打到这个程度上,没有不开口的。
高小山却好像有些垂头丧气,说:他不怕死,还能硬扛,不好办。
良哥好像安慰高小山:明天换个花样再来,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高小山微微点头。他吩咐让那条子休息吃东西,明天继续。然后他问他们看出哪个人反应比较大,大家说当时所有人都反应大,不过阿原小夏说一个叫吴尘的感觉不对。高小山点头,说明天再观察。他准备去看看阿杰。
小夏笑了起来:真应该让阿杰看刚才怎么整臭条子,给阿杰出口气。
高小山片刻地愣了一下,马上一笑,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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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山在和张九谈完后,他有极度疲惫之感,他想到自己整整一宿没有片刻合眼,他真是很想睡觉。可实际情况是,他马上装出平静冷静的表情,告诉良哥等这条子谈不通,然后布置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高小山确实没有时间想什么,他更不知道张九那个恨不得一刀两断的样他能想什么,他只能做好眼前。高小山不要说见识过,甚至他自己亲手都制造过惨烈,眼见一个活蹦乱跳的人给活活烧死。所以他就没担心过如何面对张九的逼供过程。
从发现自己紧张,到他必须走过去,以防止出现意外,到后来,高小山不得不把两手插兜,才能保持冷静。他心急如焚望眼欲穿地要听到张九招供,这早已不仅仅是之前的利益需要,甚至都不是他会心疼张九,因为张九这死扛的劲头让他恼怒,高小山是发现自己受不了刑讯残忍的刺激,让他身体从上到下,每个汗毛孔都炸了起来,两手无处安放,甚至肠胃有烧心的感觉。。。。。。
越是如此,高小山越是急于让张九开口,他不想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张九第三次失去意识后,高小山连心急都没了,不要说张九身体经不住再次灌水,就是他可以,高小山也到了忍受的极限。
看望过已经可以大吃特吃的阿杰,高小山一口晚饭也没吃,回到自己卧室倒头就睡。他并没有做任何恶梦,却突然惊醒,他觉得天亮了,已经是第二天了。看看表是下午七点,高小山才知道他只睡了两个小时。他想继续休息,却再也无法入睡。。。。。。
此刻,高小山才能回想从凌晨开始,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他可以回想他们之间的对话,张九的反应,却只要脑子里一出现张九好像垂死挣扎的画面,他就不能继续想下去。。。。。。。这和他曾脑海中一遍遍回放张九在他的“折磨”下硬着鸡巴,呻吟,哀叫,咬牙忍痛受难的一切有着天差地别。
高小山想到明天,所以他抽完一根烟后,起来,去找助理医生。高小山告诉医生,还是保守谨慎些,明天那人如果还不开口,就给出不能继续用刑的结论,他不想出意外,那就真没的玩了。医生连忙点头答应,他又很同意地表示,这确实危险,而且这个人目前一口饭不吃,还有感冒低烧的症状。
高小山路过那个关押老袁和张九的小楼时,他只是侧过头看看,丝毫没有想走进去的意愿。因为高小山第一次惊讶发觉,原来中国话里“心疼”这个词竟然跟头疼,屁股疼是一样的意思,就是当他看到那个小楼,想到张九,他就胸腔里实实在在感觉到纯生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