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坐在对面看小真吃饭,都十分心疼。小真奶奶又忍不住要落泪,并开始念叨:
“怎么能把自己饿成这样。一个月也挣好几千,都干什么了,跟那么多人挤着住,不吃肉也不吃水果不吃菜,买件衣服买个提包好几百上千,脸上做手术几千几万的花……”
小真被说得有些不高兴,也是安慰奶奶,回答:“我说了我真的是为了减肥嘛。”
小真这个月确实靠馒头米饭维持,因为她给老严买了条一千五百块的皮腰带,还给自己买了两身衣服。老严床上曾对小真说每次看见她都有新鲜感,熟悉了解又新鲜神秘,让人着迷。
小真告诉爷爷奶奶,她明天一早就回北京,要去加班,她就是来看看他们,并给他们带北京城的港式点心让他们吃。
现在公司里小真已经以某种特别的身份帮老严监督并汇报所有这边的情况,每个细节。而且小真发现公司经理通常让小真参加所有的会议,并采纳她的建议,比如这个周末公司举办的宣传讲座,小真认为很重要,工作量也很大很繁琐,除了某某几个人可以不去,其他人都应该周末加班,她也要去帮忙。
小真躺在奶奶家床上,她在想老严肯定对公司经理授意什么,但又好像没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她自己在公司依然是从前的职位,依然就那么点工资。小真从没问过老严这些,她要老严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因为她爱他,她想帮他分担,跟他一起努力,没有升迁金钱之类的任何企图。
小真奶奶走过来坐在小真身边聊起她父亲那边的事情,奶奶说着又伤心了,她心疼孙女,又不能埋怨儿子,又开始唉声叹气。
小真对奶奶一翻眼睛,自信发狠的表情,说:“奶奶,这里你们的房子我不会要的,我根本不可能在这里生活。北京有房子有车的男孩有追我的……你们真的不用担心我,我一定要让自己幸福,到时候买了别墅让你们跟我一起过。”
说到这里,小真笑了起来。
第十六章
小蔷虽然工作繁忙,家务繁重,但却还是凭借着女人特有的敏感,有一段时间对老严多了些留意,但还没到盘查的地步。
他们单位里有个领导老张,人看着就是一个大面瓜,跟哪个女人说话都柔声细雨,呵护体贴。但背地里最流行的一个段子是单位里的另外一女同志的老公差点找上门把老张给砍了,因为老张骚扰他老婆。但据说老张的老婆那是非常的厉害,整个事件根本不让老张受累应付,全部都是她出头挡驾,把那女同志的丈夫给说得哑口无言,并且让此人“无端怀疑老婆源于心里变态”的臭名远扬。
小蔷在也受过老张同样的骚扰勾引后,在目睹老张在单位里把所有差不多的女同志都关心体贴个遍后,再看老张老婆,从来不苟言笑,看任何人充满敌意的目光,小蔷对老张老婆给予深刻的同情。
小蔷把这事情讲给老严,她说这都是老张把老婆折磨成这样,老严说也许,但还也许是老张老婆这样,把老张给折磨成了花痴。这么不要自尊地去骚扰讨好身边的每个女人,对于正常人来说多半是压抑的。
小蔷想着她每次看到老张和他老婆在一起,他老婆都趾高气扬,老张都为她拿着包儿跟在屁股后面,她真是找不到答案了。小蔷看着老严,笑问她没有压抑他吧。老严转过头,看到小蔷观察审视般的目光,他“严肃着”回答:你压榨我。
那天小蔷有点不依不饶了,她让老严把话说清楚。老严说我跟你开玩笑,你怎么这么没点情趣,小蔷更是气愤。小蔷用一种单位领导的态度警告老严,别那么庸俗,不要也落到个“男人有钱就变坏”的俗里,恶心。
老严没说话。事后老严再想这句话,觉得那才是低俗,而且可悲,这句话充满了女人对男人的控诉和无奈,就像“女人变坏就有钱”一样,充满了男人对社会的控诉和无奈。
小蔷那天还满脸带着正义感,用讲述真理的语气说现在的80、90后女孩拜金是第一的,她们根本不在意真情,她们要的就是钱。
老严为此再也忍不住冷笑了两声,他满脑子都是小真,那个清贫、自立,同时又时尚、艳丽、端庄、柔情、痴情的女孩,那个让老严第一次体验轰轰烈烈爱情的女孩……
那一刻,老严也是第一次发觉小蔷的丑陋、庸俗不堪,就像宝玉眼中的老妇人。
那个合并的公司,现在已经完全在老严的控制下,并且业绩越来越好。小真完全像一只看家小母老虎一样为老严看着公司,所有员工,特别是那几个经理的表现,所有项目进展,甚至业务开销,每个细节都逃不过小真的眼睛,她会随时给老严汇报,和他商讨,为老严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