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因为母亲的坚持及她的身体状况,加上母亲也间接参与了那起案子,而对楚昊的彻底心寒,她不可能选择与母亲再回到a市,便靠着父亲留下的那笔钱在那里生活了下来,但之前因为心底有愧,在发现母亲的病情前她到底还是将那笔钱的三分之二偷偷汇入了她曾为楚昊办的那张卡中,因而到了后期的生活时母女两的生活愈发的拮据起来,颜筱父母本都是孤儿,两边也没什么亲戚可以依靠,加上苗苗的出生,生活愈加艰难。
“我妈临终时不放心我一个人,曾让我带着孩子回去找你,但那次争吵后我们都快一年没联系过,我爸妈又对你家做了那样的事,我没办法厚着脸皮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回去乞求你们家的原谅,而且你怕是也恨透我了,我再带着个孩子回去,只不过徒增痛苦而已,那还不如让一切维持原状,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只是没想到苗苗竟然会患上先心病。”
轻倚在楚昊怀中,颜筱淡淡地将离开他后的那些事说出,曾经以为痛苦难当的事,现在说出口时,却发现岁月早已将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抹去,只余下一份事不关己般的漠然。
楚昊的手臂紧了紧,哑声开口:“当时确实恨透了,却不是因为你爸妈的事,那时大概是恨得有些失去理智,所以便不顾一切地将所有你送的东西甚至你碰过的一些东西一并扔了,包括那张银行卡。”
如果不是那次一气之下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扔了,留着那张卡,他或许便能依着卡里的那笔钱的讯息寻到她,后面这几年便一切都不同?
楚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既定了的事实再多的如果也只是枉然,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颜筱笑了笑,缓缓转过身,伸手揽住楚昊的脖子,笑道:
“那看来我们还真扯平了,那时因为苗苗的事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厚着脸皮联系你,没想到无论何时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都是苏离,你们家也换了号码,我找不到你,我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帮忙的人,苗苗又已危在旦夕,最后那次打电话给你时都快凌晨三点了,我手里还拿着医生刚下的病危通知书,苗苗就躺在我怀里,呼吸忽强忽弱,她那么小,痛得难受时还不能哭,一哭起来就浑身抽搐得厉害,那时我真的乱了手脚,也不管时间对不对,就不断地拨打着你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却是苏离似是带着困意的声音,当时也顾不得去想象你们是否在做些什么
56、056道歉
了,就想着只要你能给我一分钟就好,可是和苏离没说两句她便将电话挂了,再打过去时手机已是关机。那时真的绝望到了极点,对你也恨到了极点,那时有些自暴自弃了,就想着反正我除了苗苗什么也没有了,如果她撑不下去了,那我去陪她就是,又何必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仅剩的那点尊严再送去任人糟蹋呢。可是后来想想苗苗还这么小,甚至连这个世界都没看够,怎么能就这么离开?所以考虑了几天后就和医院签下了那份协议,那份协议里我无权再过问苗苗的生死与未来。那时想我连生命里唯一可以在乎的人都这么出让了,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人,何必要如此痛苦地活着呢?自杀的念头起来后就消不去,就这么莫名地划了自己一刀,可是恍恍惚惚中总觉得苗苗还在怀里压抑地抽噎着般,终究狠不下心来一走了之,也幸亏那时对自己不够狠,要不然……”
楚昊目光复杂地望着她嘴角那抹事不关己的浅笑,箍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腰间微痛的力道让颜筱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笑着望向楚昊:“你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能平静说出口的痛就不算痛了。”
楚昊不语,只是沉默地望着她,清若冷泉的黑眸幽深难懂,只是腰间不断收紧的手臂泄露了他的极力克制的情绪。
“对不起!”良久,楚昊才哑声开口,头缓缓俯下,轻印上她的唇。
“那段时间公司才刚从重创中起步,我们几个没日没夜地加班,原来那个手机号用作了工作号,那时袁飞作为我的助理,工作忙的时候都是他帮我借的电话,大概是因为袁飞和苏离常腻在一起,袁飞忙不过来时便交由苏离接吧,也或许,那时她是故意接起那支电话已造成你的错觉。”
轻抵着她的唇,楚昊低声解释。
颜筱无声笑了笑,主动吻上楚昊的唇,当所有偶然与非偶。因素恰巧凑在一起时,误会与错过便就此造成。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让大家等了这么久,这些天因为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没怎么好,所以失约了,几天没能回来更新。昨天导师说毕业论文要拿回去重新审阅,似乎是有啥问题,说得我这心里一上一下地没得安宁,明天得去导师那拿回毕业论文修改,不知道要修改的内容多不多,所以不确定明晚能不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