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谁都没有再主动开口,彼此的态度也越来越冷,连带着整个病房的气氛都似乎被冻得凝结成冰,用桑蕊的话说,从这病房出去就像去南极旅游一趟回来,冷得打颤。
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着,直至阮夏出院。
“顾远。”
从医院出来,顾远一路如往常般紧抿着唇面无表情地开着车,望着他如雕削般紧绷的侧脸,阮夏犹豫了会,轻声开口。
仿佛没听到阮夏的轻唤般,半敛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顾远没有望向她,也没有应,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紧了紧,指节慢慢泛起一丝近乎透明的白。
抿了抿唇,阮夏收回落在他脸上的视线,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安静地躺在怀里的孩子,不再开口。狭小的车厢,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却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刚到阮夏租住的公寓楼下,将车找地方停稳后,不发一语地打开车门。
阮夏抱着孩子走在前面,顾远提着行李跟在她身后。
望着四个多月没有踏进过的家,阮夏有种再世为人的恍惚,正要进门,眼睛不经意扫过紧闭着房门的房东太太的房间,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叫住了顾远:“顾远,有件事我需要向你知会下。”
顾远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薄唇抿了抿,直接越过她,将行李放下。
“如果你还是劝我放手之类的话那我们还是免谈吧。”背对着她,顾远冷冷开口。
“顾远,我希望你能搬出去,这房子……”
顾远突然转身,冷锐凌厉的视线直直地落入她的眸底,幽深眸底中如染上一层薄冰,星星点点的碎寒让阮夏不自觉地将未完的话梗在了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