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蕊朝顾远哭喊道,从看到倒在鲜血中的阮夏开始,她便几乎没能在她身上找得到半丝生气,从方才至今,阮夏即将要离她而去的恐惧感几乎将她湮灭。
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下一般,连带着将呼吸一通剥夺,顾远的脸色瞬间如死灰般苍白。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深吸一口气,顾远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望着桑蕊沉声开口。
手术室的门却在这时被拉开。
“请问谁是病人家属?”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取下口罩,朗声开口。
“我是她丈夫。医生,请问病人现在怎么样了?”顾远走向医生,沉着应道。
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医生望着顾远,语气严肃:“病人在出车祸前已有早产征兆,车祸时由于被外力狠甩撞上车门,造成腹腔内大出血,加上外部失血过多,现在情况不容乐观,生命迹象不稳,极有可能挺不过去,没有足够的体力顺产下孩子,剖腹产的话以病人目前的情况也承受不起剖腹产的伤害,但如果现在不把孩子生下来的话极有可能造成死胎,所以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住一个……”
“先保大人!”不等医生说完,顾远已打断医生,“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她!”
“先生,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依目前的情形看,孩子的生命力明显强于大人,如果先保大人的话孩子势必保不了,我们也不敢打包票一定救得了大人,但如果先保小孩的话,我们可以保证将孩子的安全,但我们也只能尽力抢救大人,能否让大人平安度过险期只能听天由命。先生是否要再权衡一下?”
医生将两者的利弊一一列出,话语中已暗示先保小孩。
“我再说一次,保大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她!”顾远望着他,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间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