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宽伸手去拽被子,里面的人把被子裹得更紧,反抗着,“嗯…”
这种算不上反抗的反抗,反倒让任宽安心下来,他坐到床边,固执地扒开被子。
炎炎夏日,韭儿又是口罩又是外套,还戴着帽子的,这会儿又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整个人湿漉漉的,任宽扯开被子的瞬间,韭儿身上的衣服都变得湿濡。
任宽要一层一层的去掀开,帽子遮住了韭儿的眼睛,他摘下帽子的瞬间,韭儿双眼湿润,微微喘着粗气,口罩紧贴着嘴唇,像是呼吸困难一样。
他又耐着性子去摘口罩,慌乱之中,韭儿从被子里挣扎出来,按住了任宽的手。
韭儿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偷看任宽丢脸,被逮个正着丢脸,落荒而逃丢脸,现在被抓个现行更丢脸。
他想在任宽面前做一件没那么丢脸的事情。
被韭儿的动作打断,任宽没着急去揭开口罩,捧住韭儿的脸颊,一开口嗓音嘶哑,“我看看。”
点漆似的眸子怎么都躲不开任宽的颜色,韭儿被迫和任宽对视,本来就情绪激动,多看一阵觉得双眼酸胀,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眼睛疼不疼?”任宽手指拂过韭儿的眉眼,手术后眼睛大概还没完全适应,韭儿特别容易流眼泪,双眼微红,看着格外多情。
韭儿呜咽了一声,摇了摇头。
任宽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但不知道从何开口,大拇指摩挲着韭儿的脸颊,“你说你能看到了是吗?”
韭儿羞臊地点着头,眼睛是好了,嗓子又开不了腔了。
韭儿不承认还好,一承认任宽更来气,“那你就是一看到我就想跑?这么不想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