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宽从锅里盛了些现成的吃的,端着碗朝韭儿走。
韭儿很敏感,至少对人的情绪敏感,他能感觉到,任宽收敛起身上的怒气,朝他走来的步伐很沉稳,不疾不徐,“宽哥…”
任宽找了张靠边的桌子,让韭儿坐下,“店里还有人,你先吃饭,你等我忙完。”
很多人不怕别人对自己凶,就怕别人对自己好,韭儿没敢抬头,颔首“嗯”了一声。
韭儿的乖巧和顺从,让任宽的负罪感更加深,他无法去想象,韭儿的喜欢到底有多深。
大手不由自主地按住韭儿的头顶,任宽安慰道:“等我会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店里快过了早上最忙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任宽没有躲着韭儿,韭儿突然之间,能捕捉到任宽的声音,那种熟悉的响动,让他安心地捧着碗。
等忙完后,店里不是个能说话的地方,任宽拿上头盔,带着韭儿出去。
韭儿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任宽半抱着跑下了梯坎,坐在了久违的摩托车上。
“去…去哪啊?”后知后觉的人,终于想起问问任宽了。
任宽又好气又好笑,“现在才问去哪?”也不怕被自己给卖了。
“哪都不去。”任宽没着急着带韭儿走,双手撑在韭儿的两侧,语气中透着无奈,“你到底想干嘛?”
自己能干嘛呢?他什么都做不了,任宽说不要他,就不要他,心狠的要命,连和他说句话都不肯。
“你不高兴了?”韭儿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不高兴,你还敢来?”任宽也不跟他客气。
心头的侥幸被任宽这句话冲散,韭儿耷拉着脑袋,“我没想被你看到的…”都怪算命的,喊那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