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张齐在心慌个什么劲儿,双手在裤腿上蹭了蹭,“没谁…问路的…”张齐朝一旁的湿面条一指,“任老板,我都点过了…数量没问题,是新鲜的碱面…”
任宽倒也没放在心上,“行吧,让小孙给搬进去吧。”
临近晌午,眼看着外卖订单的声音滴滴的响,任宽连单子都没来得及看,赶紧地装好一盒锅贴,想着给韭儿送去,对张齐道,“张师傅,你帮我看着点,我等会回来。”
任宽端着饭盒,一路小跑着朝按摩会所去,琢磨着韭儿中午这餐,要做就得提前做,不能赶在中午做忙的时候,想吃什么也得让韭儿自己选。
一想到这儿,任宽又犯难了,这小土包子能叫出几个菜啊,不能指望他自己选。
从任宽的小饭馆到按摩会所没几步路,没等他琢磨清楚,人已经站到了按摩店门口,他忍不住朝里张望,冤家路窄,王蕊居然没去打麻将,翘着二郎腿,在大堂磨手指甲。
“哟!任老板来啦。”王蕊还看在早上那一百块钱的份上,对任宽还算客气,“任老板来送外卖啊,还是带韭儿出去啊?”
这女人不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就不会讲话了,任宽腹诽道,他还没来得及搭王蕊的腔,韭儿从楼道口探出脑袋来,导盲杖在半空抻了抻,生切切地喊道:“宽哥…”
也不知道这小东西是不是按了雷达,只有任宽在附近,警报器就哒哒哒地响,生怕漏听了任宽的任何动向。
说实在的,这种场面,任宽有当即掉头就走的冲动,都说是养了只折翼的小鹌鹑,王蕊算这只小鹌鹑的半个主人了,自己当着主人家的面投食不太好。
任宽“嗯”了一声就想离开,身边骤然一黑,他一转头,一个五大三粗的光头,咯吱窝下夹着个公文包,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地走进按摩会所。
王蕊跟见到摇钱树一样,蹭得站起身来,嗲声嗲气的,叫任宽听了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