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钺也没有立即发动车子,而是稍作片刻后,喊了一声“秋醒”,待秋醒转头看他,才说道:“我知道我最近做的事让你不高兴了,也知道自己有些问题,但这问题不是王医生可以解决的。我自己能调节,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秋醒把头转到了前面,像是在思考宁锦钺的话,过了一会儿才点头说好。
宁锦钺支身越过两座中间的扶手盒,抱了抱秋醒:“谢谢。”
前几天他以为秋醒离开感受到了真实的绝望,以及失而复得后更加真实的喜悦。这件事给了他非常大的冲击,但过后反而放松了,像一条被拉到了极端的线,再回到原来的位置,反而松弛了不少。秋醒没有在他离开后自己偷偷跑掉,宁锦钺似乎真的开始相信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失去秋醒,他一直不安的心渐渐开始平息。
这是个好兆头,他不想做让秋醒讨厌的事,他也希望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控制欲,或许真的可以,有一天能给秋醒想要的自由,只需要他再等一等。
“老何说新的签证已经下来了,我们可以准备去澳洲了。”
“嗯。”
宁锦钺手放在秋醒脸侧,微微抬起他的下巴,温柔看着他:“不想去吗?”
秋醒笑了笑:“想去啊,在家呆得有点烦了。”
“那我们把行程安排久一些,上次你的环球旅行只到了埃及,我们可以把剩下的走完。”
“好啊。”
宁锦钺神色安然,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牵起秋醒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来回轻轻揉搓。
这次宁锦钺去美国,不仅是处理秦思的事,把他整个影视公司一块卖了,rs美国的分部也交给了合适的人管理,他把手上的事情大多都腾开来,说是看着秋醒也好,陪着他也罢,总之能有更多时间和他在一起了。
去旅行也是,一次长久放松的旅行,让他们完全抛开在b市发生的这些糟心的事,旅途中间唯有可以相互依赖的两人更利于修复关系和培养感情。或许回来时,他们就能和好如初了,宁锦钺也让工人趁他们离开的时间,把家里那些秋醒不喜欢的水泥墙拆掉,再重新装修一下,换掉一些家具。
如果时机合适,他会在旅行中向秋醒求婚,或者是在新南威尔士州猎人谷的热气球上,或者是西澳南方海岸的粉色湖畔,又或许他们从澳洲出来,去欧洲,去美洲,在尼加拉瓜瀑布底下……总之会给秋醒一个最浪漫难忘的求婚。如果秋醒答应,就马上移民结婚,然后再去公证把自己的财产分一半给他,作为新婚礼物。
宁锦钺把一切都计划得相当完美,秋醒也答应了出去旅行。他想,如果结婚了,他们拥有了法律上的义务和责任,不管秋醒跑到哪里,他都是他的合法丈夫,那样的话,自己应该不会那么不安了。
出发日期定在三天后,宁锦钺订了早上的机票,十来个小时飞到悉尼正好是当地晚上,他们可以先休息倒倒时差。第二天跟当地导游和司机见面,晚上去悉尼歌剧院,第三天就出发去秋醒一直想去的墨尔本。
看秋醒的样子也对这次旅行很期待,提前两天就开始收拾行李,一收收出来一地的行李箱。看着堆成小山似的行李,秋醒皱着眉头又把箱子打开,把东西拿了一些出来。来来回回收拾了好几次,期间不停地问宁锦钺意见。
宁锦钺坐在沙发上撑着头看秋醒收拾,看他皱着眉毛在几件衣物里艰难地选择要带走的那件,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笑什么,不过来帮忙?”
宁锦钺笑着站起来,绕到秋醒身后抱着他腻歪,一脚把秋醒身前的箱子踢开:“带那么多东西太麻烦,你差什么我们到了再买。”
被宁锦钺箍着腰,秋醒费劲地弯下腰把箱子重新够过来:“万一到时没买到呢,再说也不是所有东西买来就立马能用。”
宁锦钺东西很少,只有一箱,和一个贴身携带装着各种证件的包。
夜里秋醒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宁锦钺一条胳膊伸过来压着他的腰,睡意朦胧地问:“明天就要出发了,兴奋得睡不着吗?”
“不知道,就是睡不着。”
宁锦钺宽大的手掌盖在秋醒眼睛上,把他翕动的睫毛握在手心里:“什么都不要想,我都安排好了,安心睡吧。”
秋醒转过身来搂住宁锦钺的脖子,呼吸交错间,凑过去一下一下小鸡啄米似的亲吻他的唇角。不知道秋醒是不是因为即将开始的旅行开心,这几天他异常主动和热情,宁锦钺放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秋醒贴着他的耳朵,勾在脖子上的手往下轻轻划着,他轻声哼道:“我睡不着,我想做,做完才能睡着。”说着一侧身爬到宁锦钺身上,这样一通下来,宁锦钺的瞌睡也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