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醒那边的水也开了,他拿出意面倒进另一个锅里,开始切胡萝卜。
宁锦钺看着秋醒切了一会儿,便说:“切得不对。”
“切碎不就行了。”
“厚薄不均匀,煮出来有的太软有的还是生的,”宁锦钺说着,绕到秋醒背后,一手抓住他握着刀柄的手,手把手地教,“手柄握近一些,这样更好发力,”又捉住他按着胡萝卜的手,把他的手指挡在自己手指后面,“有节奏地往后一点点退,手指退开,刀进来……”
随着他的解说,案板上响起有节奏的“噔噔噔”,一摞厚薄均匀的胡萝卜片切好了。
一颗萝卜切好了,两个人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时间仿佛静止了,或者回到了过去--宁锦钺从背后抱着秋醒教他怎么把鱼线扔到海里,从背后抱着帮他挤牙膏,从背后抱着在他尿尿时吹口哨,从背后抱着从他手上吸烟……
有时从背后抱着他,仅仅只是抱着,他的胸腹贴着他的后背,心脏紧贴着心脏,两颗心合二为一,跳成同一种频率,曾经是那么近的距离。
煮锅里沸腾起来,盖子被沸腾的红色泡沫顶了起来,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所有拥抱最后也都会分开。宁锦钺放开秋醒,关了火,揭开盖子把龙虾挑出来剥壳取肉。
秋醒也开始干他手上的活儿,切好胡萝卜后,摘了一些西兰花清洗,又把意面捞出来。然后一层一层铺蔬菜、龙虾肉、七分熟的意面、上面撒上一层厚厚的芝士,塞进烤箱。
等待烤箱转动的过程,秋醒打算做个蔬菜汤,复杂的他暂时还不太会。
宁锦钺清理了料理台就一直斜靠着看秋醒,说:“我下周要去美国,大概呆一周。”
“嗯。”秋醒低低回应,仍埋头摘菜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