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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锦钺看着秋醒,非常隐忍地用目光从他脖子一直往下扫,只到胸口就被浴袍的领子给挡住了。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很哑:“脱衣服。”

秋醒眉头皱了皱,大概猜到他想干什么。秋醒也很抵触厌烦,但今晚折腾了这么久,他已经失去了大吵大闹反抗的意志力。他只是觉得很悲哀,很可怜,他很可怜,宁锦钺也很可怜。

随便吧,秋醒这么想着,顺从地把宁锦钺的外套脱下来扔到地上,酒店的浴袍从他肩上滑下来,秋醒爬到床上躺下,闭上了眼睛。

但他想象中的那一切并没有到来,宁锦钺把房间的灯全部打开。秋醒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他感觉到宁锦钺的热度过来了,但人并没有压到他身上,亲吻和抚摸也都没有。秋醒放开手臂,睁开眼,宁锦钺伏在他上方,在离得很近的距离一点一点检查他的身体。

正面看完了,又把秋醒翻到另一面,手指从他的后颈一直滑到后腰,勾起他的内裤边,一拉就全部脱下,然后往两边分开他的腿,朝中间仔细地看。

宁锦钺在检查他跟陈博燃有没有亲密行为。

这个念头从秋醒脑子里闪过,像一个火捻划过,把秋醒所有的悲愤和屈辱都点燃了,这简直比违背他的意愿强行跟他上床更加侮辱人。秋醒羞愤不已,翻过身就给宁锦钺一脚,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滚!”

宁锦钺被秋醒一脚踹下了床,马上又起来,强行从正面抱住秋醒,脸埋在他颈窝处,听起来像是舒了很大一口气,他低声请求道:“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说着手臂收紧,狠狠嗅了几口秋醒的气息。

“如果我跟陈博燃真的上床了,你要怎么做?”秋醒冷冰冰地问他,是不是这样宁锦钺就会跟他彻底分开了。

宁锦钺的手臂收得更紧,箍得秋醒的腰背发疼,过了好一会儿,他手臂才松开了一些,回答秋醒的话:“我会杀了他。”

“我还可以和成百上千的人做。”

“那我就杀了他们每一个人。”宁锦钺有些歇斯底里。

“你做不到的,所以不要再说这种蠢话。”

“人命比你想得便宜,也永远不会缺少为钱卖命的人。”宁锦钺声音有些发哽,光是听秋醒这么说,他就已经难受到了极点,“所以你不要那么做,不要逼我,求你了。”

这话让秋醒惊骇,他想象中宁锦钺的疯狂不及现实的十分之一。秋醒狠狠一把把他推开:“宁锦钺,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

被推开后宁锦钺没在继续纠缠,而是爬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对秋醒说:“不是,你是我的救药。”

“晚安!”

宁锦钺前脚刚走,秋醒就翻出自己手机,拿去浴室砸了个稀巴烂,出来打开窗户,狠狠一抛,扔到了未知的角落。

宁锦钺之所以能这么快找到他,冷静一点的秋醒立马就想到了,他手机里肯定有宁锦钺安的追踪定位器。以前他没有细想过,为什么无论他在哪里,宁锦钺总能很快就找到他,他以为是自己行踪报告得足够详细的缘故,现在想来,宁锦钺恐怕早就已经在他身上放了定位器。

今天从家里带出的东西除了手机就是钱,定位器百分之百在手机上。他检查了一番不知道定位软件安装在哪里,或许是藏进他手机里的硬件,最后也没能找出来,干脆手机连同电话卡砸烂一齐扔了最保险。他现在一时半会应该跑不了,但这是他给宁锦钺的信号,并不会就这么任由他摆布。

这晚秋醒几乎没睡觉,直到天亮才疲乏不堪稍微睡了一会儿,但很快就被窗外的杂音给弄醒了。他起身拉开窗帘一看,外面有工人正在给窗户安上铝制护栏。门口也有杂音,他拉开房门,脚手架上的工人正在架摄像头。

秋醒摔上门,坐在床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原来人的容忍度可以无限扩展,毕竟更过分的事宁锦钺都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他洗簌后换上衣服就去了楼下,看来他笼子的范围并非只是一个卧室。

宁锦钺并没有在楼下,赵姐在,看到秋醒很殷勤地上来问他饿不饿,秋醒摇头,问道:“宁锦钺呢?”

赵姐脸上有点尴尬:“老板在院子里。”

秋醒抬腿往院子里走,一路看到不仅是他房间的窗户开始安装栏杆,所有窗户都安上了,每条通道和房间门口都装了一个小型的摄像头。他走到院子里,宁锦钺的确在这,正在指挥工人们建围墙,门卫里也多了好几张生面孔。

秋醒抄着手走到宁锦钺身后,嘲讽道:“你这是下定决心要把我给关起来了是吧?”

宁锦钺回头看到了秋醒,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过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说辞:“不是,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你不要偷偷跑出去,”他神情悲切地看着秋醒,“我怕我会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