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似是在身体里注了一管熔化的岩浆,从后颈蔓延,遍布全身的撕心裂肺的痛楚,芜君和被子搅成一团,一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血色迅速褪尽,连刚刚还红艳无比的嘴唇都苍白泛青。片刻之后,无君开始抽搐。
这场景着实把李尔吓了一跳,他抱着艾斯的肩膀一阵摇晃,急切道:“这怎么回事?是不是出现了意外?得赶紧把他送去医院……”
“你别急,这对于psi来说正常。”艾斯只好又给李尔讲了抑制psi的原理。
李尔听得满脸扭曲,他从来没想到抑制psi会这么痛苦,以为跟alpha和oga差不多,一支针剂就能缓解,除了有些疲惫,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不适。
芜君,开始剧烈呕吐,每一次反胃的抽搐,都像被一把铁爪抓紧喉管,要从嘴里把他整副内脏拉扯出来。他细长的脖子突兀着好几条青筋,额头上也青筋曝露,手指狠狠地抓着床单,指节抓出了青白色。
李尔不是没见过痛楚,对士兵开启地狱训练时,每天他们都很痛苦,看着那些高大勇猛的士兵会在崩溃时哭着喊妈妈,李尔也可以无动于衷。但是芜君那么精美、那么纤细、那么脆弱,李尔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从未有过的情绪。
他问艾斯:“芜君每次注射抑制剂都是这样?”
“是的。”
“不能用止痛药?”
“不能,止痛药会让溶解的腺体无法随着汗液排除。”
疯狂的呕吐结束了,芜君又翻倒在床上,跟被子紧紧裹在一起,把自己蜷成一团,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紧锁的眉和微微颤抖的唇角,那了无生气的感觉,会让人觉得他已经死掉了。
李尔又问:“这会持续多久?”
“剧烈反应一到两个钟头,腺体全部溶解需要四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