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东西是好是坏,温度是冷是热,结局是哭是笑,他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
那么,为什么要反抗呢?
陈赫嘉转头借着月光去看谭永辉的脸,他伸出手,丈量了一下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可是怎么走了八年,都走不过去。
第二天陈赫嘉很早就起了床。
昨天晚上是没力气,但现在他已经还能算精神地在浴室给自己做清理,甚至干脆扯掉昨晚被弄得乱七八糟的绷带,看起来相当可怖的血肉在细密的针线里翻开,比之前刚划伤的时候看着还要吓人,陈赫嘉却也没有多管,清理完身体便找家里的绷带随便绑了一下就出了门。
这一次去的是一个小诊所。
里头的大夫有点年纪了,对着他这伤口一直絮絮叨叨地问,还责怪他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因此重新缝合的时候下手格外狠,陈赫嘉的脸都白成一张纸,老医生才看着他乐呵呵道:“哎哟,没叫出声来,还是可以啊小伙子。”
陈赫嘉松开紧咬的唇,嘴角勾起轻轻笑。
回到公司也才七点半,公司里还有些冷清,陈赫嘉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昨晚为了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他才那么早下班,但却遗留了很多还需要处理的文件,于是陈赫嘉又很快埋首在一大堆文件里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八点准时来上班的秘书看见他时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笑眯眯地打招呼,“陈特助,早啊。”
“早。”
陈赫嘉眼底下的青灰色让他看起来十分憔悴,秘书愣了一下,但也没多说,陈赫嘉在公司一向是个严谨又敬业的形象,平时也经常加班,她们都私下觉得这是陈赫嘉为了能呆在谭永辉的身边才这么卖力,不然就以谭永辉那花心的性子,陈赫嘉怎么能呆得了八年?所以得到了一些,那么付出一些也是应该的。
秘书撇撇嘴,心想陈特助的身体还轮不到自己来操心呢。
不过陈赫嘉今天早上不太舒服也是真的。
哪怕一心一意投入到工作去都不能缓解他腹部传来的痛意和头晕带来的昏沉感,尤其是当这个时候他的胃也在隐隐叫嚣着饥饿,陈赫嘉在继第三次看文件看跳行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一个私人抽屉。
肠炎、胃病、头痛,缓解此类不适的药物在里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也包括昨天谭永辉带来的那管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