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终于为其所惊动,眼底波澜乍涌。沈弥明显感受到,他手上的动作在加重。
单手轻而易举地将她两只手扣住,强硬地回应她的吻,接掌主动权。
她于其中艰难喘气,偏过头去避开,“周述凛、要是今天伤口再崩开……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见这里的护士一面。”
他低低逸出声笑,“怎么,难道昨天是你面对的?”
她明明躲得很快,是他一个人面不改色地应对护士先是震惊、再是不知道想到什么从而闪躲的眼神。
沈弥咬住牙,手上却也没客气,指尖很不经意地拉住了他的衣服,揪下领子,摸着他的胸肌,“就你跟我在这,唔,是谁跟你做了什么还不是很明显……后来我又不是不用见她们……”
他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捏着过分细腻的地方,眼底含了笑:“嗯,说得对。”
他应是应了,但是沈弥觉得他不诚心。
周述凛轻磨着她唇瓣,微敛着眸,问说:“宝宝是不是心疼我。”
她被蛊得没了思考,随意点头。
他在她颈窝里埋下,嗓音低低:“那下回让我在里面多待待……嗯?”
在哪里?
沈弥含糊地想了几秒钟,旋即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呼吸跟着断了一拍。
他却没有让她反应,慢条斯理地挑走她的注意力。
……
周述凛气定神闲地在医院养了几天伤,不论外面世界平静或是混乱,全都与他无关。
医院这边谢绝了所有来访,电话也无法打进他的手机。
一开始冯余以为只是随意的一个吩咐,直到后面才知道他这是多有先见之明。
周氏海外所有事务在他手中执掌多年,早已成了离不开他的一隅,更遑论国内不少产业他也都渗透了进去。
坐镇多年,他是整个大型网状结构里必不可缺的一个节点。不管是要走那条线,都得从这个节点上经过。周伏年坐在最顶端决策,如果要不经过他而直接抵达,不是不行,但是要多绕上更多条线路。本就繁琐的集团事宜,只会变得更加难以厘清。
他这么一撒手,首先就是周伏年的工作量翻以数倍。
周亦衡这些年掌的事远不及他多,并非是他不要周亦衡就能直接接过去手的。
好比是拔河,原先两方旗鼓相当,水火不容。可一方一撤手,另一方反倒是措手不及地往后跌。
他撒手撒得气定神闲,周氏的人却完全无法淡定。
冯余负责拦下了一波又一波要去找周述凛的人,对外只有一句话:那边吩咐下来了——请勿打扰。
周氏再乱,与他何干?事情再多,也不干他的事。
原先他手下的方块现在乱了一半。原不是他手下的方块,也被迫影响、被迫紊乱。
偌大的集团,不是周伏年一个人说了算。如果他不能处理得宜,底下意见加起来都能将天给掀翻。
周伏年接连加了好几天的班,早早到公司,披星戴月而归。
他坐于最顶端多年,下面小而细的那些事情早已不管,这回却是又得他重新来着手。他只能稳住脾性,一一接下。
偏偏这几日不知是突然加重工作强度还是什么原因,睡也睡不好,夜里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