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项重要原因,他在这儿钻营也钻不动啊!

这边和京城那一块儿截然不同,他就算舌灿莲花把人夸成了神仙、还不如上校场上真刀实枪地比划一顿;而要是想法子行贿,柴铎保准自个儿今天送了礼过去,翻不过夜去、他就得被挂出去军法处置……

和这些怎么看风险都很高的法子比起来,老老实实干活竟成了最合算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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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么些年过去,柴铎越发肯定了自己当年的猜测。

那位入京的“十六皇子”,恐怕当真是前朝血脉。

在彻底收复北府六州、将胡虏完全驱逐入草原腹地之后,这位已然占据大江以北半壁江山的谢将军人心民望立时达到顶峰,便是当场扯了皇袍称帝、恐怕也是响应者众。

但是这位将军却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野心,甚至恰恰相反。

他将原本的北定军一点点拆分出去、变作了各州的戍卫,与朝中这两年来渐渐配合的旨意相和,竟是打算把这个本在他囊中的北地悄无声息地重新融回大昌的疆土。

这甚至是一条比称帝称霸更为危险的道路。

历来乱世豪杰为何响应者众?

从龙之功、拥立之绩,足够子孙后代绵延百代富贵、衣食无愁。

而这位谢将军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把自己架在火架子上烤。

稍有不慎便是众叛亲离。

所幸对方在军中威望确实无人能及,这种过悬崖栈道、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的做法竟然真的被他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