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时间久了,柴诸也发现,和别人比起来,他在严先生这里得到待遇真的是非常温柔了……果然是托霍兄的福么……

眼看这严介没有接信的动作,柴诸便知道这是不打算看的意思。

这情况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柴诸处理得也驾轻就熟,“那我去把这封信处理了,免得消息泄露。”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里触到了严介的霉头,只听他倏地冷哼一声,嘲讽冷笑:“泄露?”

柴诸:“……”

这语气……

来了来了、又来了。

“那就是个老鳖转世,王八壳都没他嘴巴牢的……棍子下去都打不出屁来……”

柴诸木着一张脸听严介足足咒骂了半刻钟。

词汇量之丰富花样之新鲜,远不是旁边一路上都没停嘴的敬宁王能比的。

如若说哪里不足,也就是因着身体的缘故,这位骂不了一会儿就有些气喘、持久度不够。

果然,不过一会儿,严介喘气就有些不太均匀起来。

严介对自己的极限也有了解,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的时候就闭了嘴。

停顿了片刻,又往上掀了下嘴角,冷道:“那老东西唯一的优点也就是能保守秘密了。”

这倒是奇了,柴诸忍不住抬头看了严介一眼,他这段时间听多了对方的咒骂,这还是第一次以夸赞结尾的。

虽然从语气上来说一点都不像夸赞。

甚至于看对方的神情,柴诸甚至怀疑前面种种都是莫得感情的例行问候,只有最后这句才是他真正痛恨的。

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柴诸早就学会了不深究对方的行为内涵——毕竟一件事能在脑子里面拐十八个弯儿,他要是样样都弄个清楚明白,大概脑子早就炸了。

不过,对方今日的态度到底和往常不大一样,柴诸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遵从直觉,把这封信留在了原地。

柴诸却没看见,他背身离开时,严介的眼神意味不明的落在他身上,停顿了瞬息,才垂眸看向被他留下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