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都有固定的处理流程了,实在不值当上报一遍。

可兵部尚书专门过来一遍还是有原因的,在正正经经地将山匪之事禀报一遍,末了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秦二公子请去。”

赵璟怔了片刻:“是……守疆的弟弟?”

“他不是才十一还是十二岁?我记得还是个白身吧?”

“回陛下,秦二公子今年正满十三岁,确无官职在身。”

罗茽也因为这事儿头疼,谁都知道,秦将军和萧侍郎早在陛下登基前,就是他的至交好友。再有七八年前那一桩事,现在秦家满门就剩两根苗苗了,秦将军还在蓟州,留下这个幼弟在京城。

结果转眼一看,就成了他手下一个大头兵。

要不是点剿匪编制的时候,他多过去看了一眼,还不知道手底下多了一个比他还金贵的小兵呢。

赵璟:“他还算不上成丁吧?”

言下之意,就算募兵也征不到他头上。

罗茽擦着额上的汗应“是”,又道:“是、是……手下人疏忽。”

实际上,募兵那地方哪有那么些识字的,都是看看模样差不多大,签个押摁个手印就完事儿了。

秦家再怎么样也没到缺衣少食的地步,和旁人不起来,虽然秦二年纪比人差那么一大截,个头却不是最小的那个。要不是罗茽过去的时候,正巧碰见有个千夫长和同僚嘚瑟着手下来了个能人,罗茽还真就没发现里边混进来这么个宝贝疙瘩。

赵璟淡淡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还用朕教?”

罗茽也就是打了个保险,他这些年全凭着谨小慎微保下自个儿一条命。

昔年同僚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这位新帝对于先朝旧臣态度实在没遮掩。这些年来,他睡觉都得睁半只眼,出门前都得看看脚有没有踏错,生怕自己错半点就等来一道赐死圣旨。

那会儿在兵营里看见那一个金疙瘩,第一时间就猜圣上打算找由头动手了,当时就手脚发软、背生虚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但这一摔却摔出个清醒来,毕竟陛下要动他,实在不必那么拐弯抹角,这才有了他壮着胆子来求证的一幕。

心放回到肚皮里去,他这才连声告罪,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