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泳知道他误以为这是酒了。“我看出来了。你是那种要时刻保持清醒的人格。像你这么特立独行的人,要不出身于特开明的家庭,要不就是特保守。你是哪一种?”
秦希平静回应,“那我也猜猜你的家庭?一个强势的母亲,感觉自己生活并不如意,为此视女儿为自己附属品,拥有强大控制欲。女儿想要逃脱母亲打造的秩序,却又跳入另一个秩序。活得异常努力,却不知道自己正在扮演棋子角色……”他停住,因看到王泳红了眼眶。
“我随口乱说的。”他不知在解围自己,还是安慰她,“这跟所谓的星座准确度一样,只是概率式描述。”
王泳苦笑:“但是人类相信星座,不就是为了快速定义自己是谁吗。”
“但人是复杂的。否则你看星座过日子就行,何必跟希腊英雄一样,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片刻,王泳低声说:“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跟人斗。好无聊。”
”没有人喜欢。“
两人都不再说话,空气非常安静。夜风像花气一样袭来。天台上,谁人植的花蕾,被风拂得垂下头,以绿叶掩映腰身。远处建筑物灯火点点,依稀传来电视机声响,是最新鲜的人间声色。外面小路像一条黑色河流,归家的人们在上面漂浮着。
半晌,秦希说:“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王泳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秦希说:“今晚月亮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