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只有某些国家才有官僚主义。”
“这不是官僚主义,职场准则而已。”胡昊从复印机里取出文件,抽出重复的两张,塞入碎纸机。滋滋作响的机器声中,王泳听见他说,“哪有那么多民族劣根性,很多行为被全人类社会共同拥有。”
王泳好像在沉思这句话,胡昊走近她桌前,将文件放在她面前:“很晚了,将材料放好就走吧。你住哪儿?”
王泳没回答,倒是受宠若惊的样子:“真不好意思,让你陪我加班。”
胡昊将文件袋封好,头也不抬地:“我只是为我自己。”放好材料,抬头见王泳还在那儿呆立,他微笑着重复一遍问题:“你住哪儿?”
车子下了机场高速,再往前开一点,就是王泳住的机场生活区了。胡昊知道她住的小区后,点点头:“离我家挺近的。”又笑笑,“不过 80民航职工都住这边,都是邻居。”
车子驶进小区,王泳给他指路。夜已深,但小区内的便利店跟餐馆仍开着,路上偶尔可见一两个遛狗的女子,或跑步的中年男人。胡昊将车子驶向她所住的 c6 栋,在路旁停下。
“真不好意思,让你送我回来。”王泳说这话时,微微弓着背,朝他点头。
胡昊一只手搁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探向她眉心。她吓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靠,他已经用手按在她眉心上,手指轻轻揉了揉:“放松点,ok?别这么焦虑。”
“啊,我看上去很焦虑吗?哈哈。”王泳干笑了两声,笑得蹩脚。
“重视工作是应该的,但不要影响生活。不然这辈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