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毕竟是为她取了“希波克拉底誓言”这个名字的人。
当天晚上,高希言这段视频在网上传开了。问答网站上,关于人体实验、医学伦理的话题,突然火热起来。支持她的一派,开始科普《纽伦堡法典》跟《赫尔辛基宣言》,反对者则回顾当年美国在危地马拉进行的梅毒试验,以及早些年美国“志愿团队”到安徽采集中国人的基因样本这些事,并声称“不是所有医生都怀着仁心”。
第二天的庭审继续。这次,高希言有备而来,她将甄安其跟周礼的完整谈话录音上交。由于高希言已经披露了高伦的事,因此周礼也没有必要死守这个秘密。他把甄安其死前告诉他的一切,在法庭上公诸于众。
庭审结束前,辩方律师申请在法庭上,当庭念出求情信。这些信件来自周礼的同学、同事、学生和牧师,有十数封之多。法官阅览后,批准辩方律师读出有关信件。“法官陛下法鉴,有关周礼涉嫌谋杀高伦一事,兹谨陈情如下……”“被告为人正直,品格良好,工作勤奋,待人接物有礼谦虚,积极参加各项事务……”“……服务社会,热心慈善公益活动,在孤儿院及老人院都可见其身影,受到各方称赞……”
这一次,陪审团花了足足半天时间讨论结果。当他们重新走进法庭时,高希言发现自己居然不自觉地开始默默祈祷。她已经有整整三年,不曾祈祷过。
陪审团成员在席位上坐定后,法官问:“陪审团是否已经有裁决结果?”
“是的,法官阁下。”
陪审长手头上有一张纸,一位工作人员走上前,从他手上拿过那张纸,慢慢走向法官。高希言觉得每一步都异常地长。
法官摊开那张纸,开始宣读裁定结果——
高希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祈祷。
“本席现在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