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一角放着半大的透明箱,一条大蜥蜴睁着眼看外面。施友谦信手捻起一撮饲料,从箱口放下去,“动物世界,弱肉强食。我施友谦不会是被食的那个。”他背对着她,开口问,“你在东帝汶时,还有没有查出契爷的事?”
“没有。所以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在那一夜之前,他经历过什么?那一夜之后,他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如果能够查到,或者就能够知道,到底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施友谦在箱子上移动的手指,停住了。手指慢慢握牢成拳头。
高希言走到他身后,继续说,“这个男人从天而降,声称是你父亲的朋友。但此前你从没见过他,也没听你父亲提起过他,不是吗?那一夜之后,他声称要保护你,因此将你送到新加坡,你从此跟东帝汶断了联系。”
施友谦的拳头捏紧,又缓缓松开。再次开口时,已经换了一副腔调。他说,“你说的这些,我统统想过。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如果他不是父亲的朋友,又为何要救我?”
“为了钱?”高希言试图继续煽动他的怒火。
“第一,他很富有。第二,施家的钱,在我手上。”
高希言断了猜想的出口。她说:“我知道的线索太少,如果你将你所知道关于契爷的一切都告诉我,也许我们能够查到更多关于他的事。”
施友谦静默,突然开口,“那你呢?你能提供给我什么?”
“真相的另一半。”
施友谦几乎要为这女孩自信的姿态失笑。但听高希言继续说,“就像你在查契爷身边的女人是谁,而我在查妈咪是否去过东帝汶。真相的一半,加上真相的另一半,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