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言说:“我是他的……”顿了顿,“我还有几天工钱没付,想交给他本人。”
“义仔出去啦。忘记带手机了。”老婆婆说话很是耐心。
“那……”高希言用手换了另一边耳朵,听到老婆婆说,“你过来吧。”
蔡健义跟外婆一块儿住。他们住的地方离高希言的酒店不太远,她出了酒店,穿过商业区,来到一片开有很多华人小店的居民区。她拿着地址,在附近小店买了瓶水,问小店老板娘怎么走。那老板娘不是华人,看上去懒洋洋的,只会说葡语。边跟高希言说话边用眼睛盯着电视。
“那里——再转左边——”她说话时,身子没离开椅子,眼睛仍在盯着电视上的 jackie chan屏幕上的成龙还很年轻,左摇右晃耍着醉拳。
高希言对着她的背部说了声谢谢,转头出门。按照对方云里雾里的指引,最终站在一家小平房前。门外贴着一副对联,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她看不懂,只依稀辨认出“福”“祥”等字。
哗一声,突然有人往门外泼水。她闪身跳到一旁。定睛一看,一个老婆婆端着水盆,转身要走。她正要喊,老婆婆已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她,然后绽出一个微笑,“你找义仔?”
蔡健义家窄小而普通,甚至可算简陋。屋里靠窗的位置,搭着一件衣服,高希言认出那是蔡健义的外套。角落堆着废旧轮胎,客厅角落有一张行军床,
蔡健义的外婆也姓蔡,人们喊她蔡妈。给她倒了一杯水,高希言道了谢谢,接过,放在一旁桌上。她从包包里掏出信封,里面是当地纸币。她交给蔡妈,说明情况,蔡妈说:“你放在那里吧。先喝口水再走。义仔很快回来。”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高希言没说完,蔡妈已经回头钻进厨房,在里面叨叨着,“从来没有女孩子来找义仔,既然来了,就坐一坐再走。”
高希言在外面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