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座小教堂,看上去像废弃已久的破屋,只有那个小十字架彰示了它的身份。摩托车在小教堂前停下,蔡健义说:“就是这里了。”
这里用铁栏围着,两旁分别有铁杆似的绿色高树。板砖铺就的地面,这里那里长着青草。教堂很小,白色外墙上爬满裂痕与青藤,有葡式风格,似乎是葡治时代留下来的建筑。新濠有很多这样的小小教堂。高希言不禁凝视片刻,像凝视自己家乡。
蔡健义用手一推,铁闸门应声而开。他将摩托车推进去,停在小教堂门前的台阶旁。他三两步跳上去,高希言跟上,穿过白色拱顶,进入教堂。
小教堂里很暗,似乎没人。一列列长排木椅,像静候来人。肃穆气氛中,蔡健义不自觉轻手轻脚,压低嗓子喊,“father?”
只有烛火晃了晃。
“father?”
烛火又晃了晃。
高希言跟在他身后,慢慢踱进来,一只手轻轻在椅背上抹。低头看指尖,薄薄的细尘。她抬头:“你没打电话给他?”
“他没有手机。”蔡健义边走边说,“不过他一般都在这里。”
高希言始终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她看着蔡健义在这阴暗逼仄的小教堂踱来踱去,一声声喊着 father,仿佛看到了奔波于徒劳中的自己。
她开口:“走吧。”
“可是……”蔡健义仍不死心,又回头,高声喊了句,“father,你在吗?”
没人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