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身,一只手在地上摸了半天,仍然在抖。终于还是捏住那滑到框架外的照片。使劲拿住两边,手心仍颤,好半天,终于将它一撕为二。
一半是高伦,一半是周礼。
她将周礼那一半,在掌心揉成小小一团,用力往周礼身上掷去。这相片纸又硬,揉捏后起了棱角,砸到周礼脸上,从他外套上滑落在地。
两人相隔一定距离站着,周礼什么话都不说。
“告诉我,不是你——你去了爹地那里,但不是你做的——”
周礼依旧一言不发。
“快点说啊——说不是你做的啊——你是去救他,是不是?”高希言几乎声嘶。
周礼用手扯落施友谦身上的迷你麦高峰,扔到地上,用脚踩下去,小型器械因被损坏,噼啵作响。
他挪开脚,麦高峰已烂成尘泥。他说:“是我。”
高希言神情错愕,有液体从眼眶边流出来。像傻瓜一样,她半张嘴,“为什么?”
周礼说,“他搜集了太多对契爷不利的证据,客户资料一旦公布,契爷会被追杀。契爷对我下了命令……对不起。”
“所以你……”像有上帝之手,将力气从高希言体内一把抽走。她忽然软下来,慢慢跪在沙砾上,抬头看着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