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因接受完采访后,他们一群人在商场里找了个地方吃饭,占了满满两张长桌,非常热闹。刚点好饭菜,余因就接到电话,他握着手机,脸上渐渐露出便秘般的表情。
杨师师凑过去问情况。
他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桌上的几位临床医生:“又有人发现非法运狗车,现在志愿者正在高速公路上堵他们。大量狗只受重伤,现场需要兽医。”
苗江第一个说:“我去。”
苟岚反对。“你昨天手术到这么晚,今天又一大早准备这个活动。一直没休息。回家休息一下再去。”
汪少风听了,轻轻笑起来。他说:“还没结婚,苟先生就把苟太太管得这么严。”
苟岚还是坚持。后来他们达成共识,余因、苟岚跟其他两个医生先去。苗江回家休息一会,再过来。苗江知道这又将是漫长的一次救助,于是不再坚持。
余因先载其他人到现场,汪少风开车捎苗江回家,再过去现场。
苗江实在是困,一上车就睡了过去。周末下午,汪少风开着车行驶在滨海大道上,前方车尾灯交错,形成一条橘红色的河流。不一会,乱云开始在深圳上方快速积聚,风卷起细小的碎叶,在华南城市的潮湿空气中回旋。
他的手机震动了几次,都是女伴打来的。他把它摁掉,免得吵醒身旁的人。手机再次振动时,他索性将它关掉。
车内彻底清静下来。
面前是红灯,他将车停下来,路上的行人面无表情,快速踏过马路。两边人流从左至右,从右到左,交错重叠,又分身错开。
他在过分安静的车厢内,静静地等着交通灯变换颜色。就在这个时候,雨点突然啪嗒啪嗒,打在车窗上,将外部世界模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