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秋点点头,把程夏的助听器摘了放进燥盒里。
没了助听器,小声说话他是听不见的。
两个人就这么躺着,卧室里安静了一会儿,江蓁歪过头问季恒秋:“他是天生就这样吗?”
季恒秋说:“嗯,他刚生下来身体很虚,大病小病不断。其他都还行,就是天生听力弱,说话、学东西也慢,现在还得额外再上课,程泽凯怕他跟不上。”
江蓁摸了摸程夏的手,软乎乎的,都是肉,看来他的爸爸和叔叔把他养得很好。
她没问关于程夏生母的事,好奇是肯定的,但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以后有机会也能知道,不急着在这个时候问。
季恒秋的卧室里有股橙子的清香,有的时候凑近他也能闻到。
江蓁在这个安静、昏暗的环境里突然感到了一种踏实,这是来申城之后的第一次,心安稳地落在了实处,她在这里找到了某种不可言喻的归属感。
江蓁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开口说:“恋爱第一个晚上,我怎么就有种家庭美满的感觉呢?”
闻言季恒秋低低地笑起来。
江蓁也笑,末了轻叹一声气,在心里说了句“还真不错”。
某一刻她甚至觉得,她已经走进了曾经设想过憧憬过的余生里。
等程夏睡熟了,江蓁就起身走了,季恒秋送她到门口。
分别时江蓁玩笑说:“你要不送我到二楼再上来?”
季恒秋点了下头:“也行。”
江蓁穿着拖鞋,海拔和季恒秋差得有点多,她扯扯他胳膊,让他低头。
一个很轻的吻,点到即止。
季恒秋摸摸她的脸,又在她鼻尖的小痣上亲了一下作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