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喻女士,乌泱泱这老多人,她愣是一个都叫不岔,就连老赵一对双胞胎的表爹爹,她都能一眼分辨哪个是大太公,哪个是小太公。
不管来的是我家亲戚还是许嘉允亲戚,我们这些小辈都是要跟着一起叫人的。
所以场景就变得有点奇怪。
喻女士:快叫人,叫小舅爹爹。
我&许嘉允双双点头弯腰微笑:小舅爹爹好。
过一会儿,许阿姨:津津,嘉允,这是你小姨的婆婆,你们叫奶奶就行。
我&许嘉允:奶奶好。
这辈子,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辈分这么低过。
点头微笑营业了一上午,脸部肌肉僵硬还是其次,小腿肚子站的直打转是真的难受。
为了迎合今天酒席的喜气氛围,喻女士特地给我找了一条酒红色娃娃领连衣长裙,露锁骨又收腰,好看是真好看,闷也是真的闷。
这种衣服版型笔正,就势必要厚上一些,再加上喻女士连头发都不让我绑,美其名曰“淑女一点”,我简直要被热炸了。
我想,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退后一步就是空调房,我却只能站在太阳底下装淑女。
好不容易熬到人全部来齐,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跟落在后边的许嘉允咬耳朵,“我以后再也不要考大学了。”
两家人在一起办酒的好处是,亲戚什么的乱坐也没关系。
小时候我是非常喜欢去吃酒的。毕竟去饭店吃些我妈压根儿不会做的菜,对我而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直到我大到可以代表我们家吃酒的时候,我才明白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吃饭敬酒实在是太要命了,明明满桌都是不认识的人,偏偏几杯下肚就莫名“熟悉”了,然后还要拉着不想熟的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