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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年轻轻轻的我已经开始提早适应晚自习的氛围了,当然了,许嘉允也没逃过。

不过我俩的区别是,他是主动要求的。

这人对于学习似乎永远保持了一份不曾消磨的热情。

喻女士扼腕叹息的时候也经常就着这一点来愤懑于我的不思进取。

洛镇虽然小,但补课的地方离我们家还是有点距离的。尤其是晚自习结束,已经九点,路上怎么说也是有点危险的。

我骨子里的懒其实是遗传自我爸妈的,当暑气一点点膨胀的时候,原本夜里放学接我回家的任务也随之慢慢演变成了许嘉允骑车带我回家。

每回我们下课,都混在一群接孩子的家长里,堪称一股清流。

许嘉允掏出纸巾将车后座上的水擦干净,他的电驴偏小,不过对于我们两个瘦子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时候我天赋异禀,身高在同龄人中间属于前列,随后一路飙升,在初二的时候顺利迈入175的大门。

那会儿的许嘉允才跟我堪堪持平,我们俩每回走在一起,远远看上去都像两根“遗世独立”的甘蔗,也因此好多人都以为我们是兄妹。

我非常不服气,明明他才是我小弟。

但是当我坐在后面,看到他被雨水打湿的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宽阔精瘦的背的时候,我突然开始赞同起那句揣测来。

许嘉允伸手挺了挺伞,“笨呐,打高一点,挡到我了。”

笨?我这不是好心怕他被淋湿了吗?

好心没好报,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于是把伞抬的老高,“挡不着你了吧。”

许嘉允笑了,尽管雨声淅沥,从他鼻子里发出的气音又轻,但我听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