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澶身子不爽利,虽在知晓了沈肃容并未离宅院而吃惊了一番,却不会想再上前去现眼,而是寻了人烧了水,兀自在浴桶内泡了大半个时辰,才堪堪解了乏。
待出了浴,先头大夫差人煎的药也已然好了,霜澶却嫌苦,只一口便眉头直蹙,敛秋只道公子巴巴得请了大夫来瞧,又是补气又是补血,不过都是为她调理身子,好早日怀上身孕,她若这般,岂不是拂了公子的心意。
霜澶从前不见敛秋竟有这般好的嘴皮子,一时羞赫无言,心道这不过才第一日,已然能扯上有没有身孕那上头去了么?往后岂不是不用过活了?想罢,心下微微叹了气,遂仰头一饮而尽。
一旁的敛秋见状,喜笑盈盈得奉上蜜饯,这便知趣得退下了。
待至午膳时,沈肃容在书房左等右等还是不见人来叫,心下游弋,好容易见着有人来叩门,忙拿起书装模作样得翻阅着,却不想来人竟是沈远。
“公子今日可在宅院内用午膳?”
沈肃容睥了沈远一眼,顿了顿,才道,“是她差你来的?”
沈远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沈肃容说的‘她’是谁人,一时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原就是他多事来问。
沈肃容心下忿然,随即起了身,连大氅都不曾披,便往那小院去了。
待穿过繁复的回廊,至那屋前,见着青徊等正在布膳,霜澶亦在一旁,沈肃容遂佯装不在意得撩了襕袍进了屋。
霜澶见着人,面上一喜,“才刚正想差人去请你呢,你竟来得这样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