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濂忽地站起身来,神色坦然:“嫂嫂也知道我的苦衷,请恕此事我不便过问,明日一早,我就回千灵山。”

林氏松了一口气,连忙也站起身来,道:“何必赶得那么急?要么在家里过了重阳节再回去吧?”

“不了,还是山上住着习惯,”叶景濂笑着说道,“嫂嫂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这就去跟二郎说一声。”

“好。”林氏起身相送,一直送到门外,看着他向前院去了,这才放下心来。

说到底,叶景濂身上终究流着洞夷人的血,虽然他如今淡泊世事,终日只在千灵山上住着,但几十年前,洞夷人也曾千方百计推他出头,想要他取代叶钧正成为镇南王世子,因为这一节,林氏直到现在,还是不太放心他。

如今洞夷人又不安分,林氏虽然不曾明说过,却总有些担心叶景濂会从中动什么手脚,想让他早些回千灵山,又不好张口,还好他终于自己提出要走了。

林氏又看了一会儿,这才向林嬷嬷说道:“去叫表姑娘过来,我给她看看这一两年府里的账目。”

叶景濂不紧不慢地向前院走着,中途停住脚回头看了一眼,微微扯了下嘴角。

他这位嫂嫂啊,心里想什么都挂在脸上,自己却并不觉察,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要他说,还真不如像她那个坏脾气的小儿子那样,有什么说什么,至少那样,还来得痛快些。

翌日一早,叶景濂独自离开王府,返回千灵山,又过半个时辰,叶淮独自在外书房召见裴郁春。

他也不曾迂回,上来便问道:“我中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