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不是真心关切叶淮,叶景濂觉得,是说不通的。

只是,她却是这样的身份,又跟皇帝有过许多纠葛,镇南王府,不适合她。

叶景濂慢慢嚼着藕,见文晚晚走去厨房里又拿了几只小碗,不由得问道:“给南舟的?”

“是。”文晚晚一片片往碗里夹着糯米藕,又用小勺子舀了糖桂花淋上,笑道,“他平时吃饭就没个准点儿,时常一天就只吃一顿,这会子又病着,越发不肯好好吃了,不过,他病成那样,我想着,也不能让他由着性子来。今儿一天他就吃了几口糖水,那东西虽然香甜,但冰凉凉的,在胃里头只怕容易反酸,还是要吃点热乎的粥菜垫一垫,胃里才能舒服些。”

叶景濂笑了下,没有说话。

也就难怪叶淮对她,这样恋恋不舍。

镇南王府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人气儿。偌大的王府里,像她这样既能体贴他的古怪性子,每一处都替他想好了,又敢冒犯他的脾气,逼着哄着让他听话的人,只怕找不出来一个。

就连林疏影,他的准王妃,在这方面,也远不及她。

也就难怪方才他在房门前,听见叶淮差点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只是,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失忆,她既然被送到淮南,必定是决意对付叶淮,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利用叶淮,左右淮南的局势?

叶景濂思忖着,又道:“文姑娘,你的失忆症,如今恢复的怎么样了?”

文晚晚正在往小碗里夹糍粑,听见时一抬头,笑意盈盈:“大夫说再过几天,脑颅中淤血散尽了,应该就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