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舅舅所言,倒是跟知晚猜测的并无二致。若是她没想错,当年前去问询的可能是田家的人,他们急于救治太子,想要带着外公回京。
而急于斩草除根,冒充歹徒行凶的,可能是慈宁王府的人。
医者仁心,可是就如舅舅所言,小小的郎中能医治病身,却不能治得了人心中的妖魔。
章家就此卷入了一场浩劫,招惹了这一场灭门的灾祸。
而舅舅的叮嘱,她如今其实也感同身受,只低低说出了自己已经给太子解毒的事情,以及太子妃如今怀胎,却中了怪毒的事情。
章韵礼听闻这话,急得一捶床板:“你这孩子,为何要掺和到这些事情里面。”
知晚将舅舅扶起,一边给他喂药一边道:“我父母一家,章家上下那么多口人,岂能让奸人白白害死?唯有借太子之力,才能严惩奸人……只是我以前行事不够周谨……有些托大了。如今知你们还活着,更不可连累了你们。”
说到这时,她是真心有些后悔,自己一心寻仇,急于求成,如今却发现自己并非全能,最起码在医术上,其实也不过是刚刚摸出些门道而已。
章韵礼叹了一口气,心知现在多说也无益,只费力起身,从怀里抬出了一部破了书页的旧书,对着知晚道:“这本是你外祖母在病前留下的对药典的修订,原本这书是让我捎带给妹妹的,毕竟她随了母姓,继承了夏家的医术,不过我当时贪心,想着自己看一遍再给妹妹,结果……便一直没能送出去,你将这书拿了,看看能不能寻出端倪,破解了眼前的困局……”
知晚点了点头,然后端着药碗到了楼下小厨房,准备看看熬煮的下一锅药有没有好。
这个客栈她已经全包了下来,因为不想走漏风声就连伙计和掌柜也都请回去了。又因为要与舅舅说些体己话,她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并非盛家女的隐情,为了顾全盛家的门风,除了凝烟外,其他的随从也只守在客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