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知“啊”了一声,又往跟前凑了凑。王砚道:“油毡的边上有胶,别把手黏住。”再命小厮将油毡布再多裁下些许,用那圆筒继续压烫藤网,藤网上渗出些许亮晶晶的黏液,小厮们再抓住一提,一块四方的藤网轻松被分离。

王砚拿开两块望砖,露出的寸宽檩条缝隙下方,正是徐翁挂鹦鹉之处。

温意知哈地一拍手:“原来如此,那贼就是从这里下钩,将鹦鹉钩了上来!”

王砚道:“手法十分简单,只是之前来查的人未能仔细检查房顶罢了。”

温意知摸摸下巴:“可,贼偷了鹦鹉后,为什么费时费事又把这里黏好?耽搁越久越容易被发现吧。”

王砚瞥向冯邰:“冯大人怎么看?”

冯邰仍是面无表情道:“恕冯某不能与王大人讨论京兆府的公务。王大人损坏他人私产,请带上杀害京兆府信使的凶犯,到京兆府走一趟。”

王砚正色:“我家雪麻糖是否吃了京兆府的鸽子,我自会给你们个交代。一事归一事。看这屋顶种种,油毡与藤网断处整齐,边缘有弧,切开它们的是一把极利的弯刀。把毡和网黏回去的胶也非一般,应是一种西域的胶,能黏修断弓,浸水亦无事,只是遇热即化。昔年先怀王自边塞得之,兵部常用,故我认得。刀与胶,都是胡物。偷鹦鹉的贼,极可能是个胡人。”

温意知瞪大眼。王砚接着道:“若是个胡贼,你们查,或要知会鸿胪寺与礼部,真按照步骤一层层文书递上,查出真相时贼早跑没影了。冯大人可要考虑与我合作?”

冯邰仍是肃然道:“冯某与王大人,无任何公事可谈,更无任何所谓合作。”

王砚一挑唇,道了声罢了,飘然掠回地面。

立即有几个随从奔过来,王砚自一人手中接过一张纸,扫了两眼,着小厮递给缓缓沿梯而下的冯邰,转身与虞、温、薛三人率众随从离开。

“此屋的主人徐翁按了指印的许可,冯大人细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