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机里传来的絮叨,云雨低头拨了拨挎包上的小挂件,许久后才小声打断她:“我就是想去实战,理论太玄虚,而且我对研究也不是很感兴趣……”
陈澜意哼了一声,随手拆了张面膜:“e on!我看你是典型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转念一想,这丫头犟脾气,犯不着瞎操心,于是,陈澜意往床上跷脚一躺,改了口,嘻嘻笑道:“好好干,干不好可是要回去继承千万家产的!”
车窗外,22轮的超大货车像头疯牛一般在两车道上跟他们瞎挤,黑压压的阴影伴着刺耳的噪声,罩落下来,教人心惊肉跳。
云雨正想还嘴,恰逢司机师傅抄近道上乡村烂泥路,一阵颠簸。
这一颠,手机从膝盖上滚地,倒拔出耳机,陈澜意的声音顿时回荡在车内——
“说话?怎么没声,你别是真坐到黑车。”
司机师傅往光亮的脑门顶向后抹了一把头发,场面一度尴尬。
云雨匆忙捡拾手机,在副驾座椅背上磕了一下,还好车子及时进镇,大叔找着话题,指着街边那一排排红油漆带圈的“拆”字说:“小姑娘第一次来吧。你瞅瞅看,这些可金贵着呢?咱跑车的忙一辈子,还不如有栋破烂房子。”
云雨硬着头皮接上话:“我看人还住着呢?”
不只住着,那二三层的小楼下还挂着牌子,看样子是家工程公司。
司机亦扫了一眼,拿蹩脚普通话慢悠悠道:“这几年施工的人多,都租出去了。镇上不少人家扩建二三层,还有的修了停车场,就等着这一桩买卖赔钱,即便最后没拆成,也亏不了,喏——”
云雨贴着车窗向前看,水稻田旁堵着一长串a字头的私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