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那日,闻歌几人去给赵彦送行。
“赵彦,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吃食,前去西北路途遥远,你路上多保重”
“谢谢你们”
赵彦看着那备了满满的两大马车眼眶发热,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铁,自从圣旨下令后,这半余月来他日日躲在家中不敢出门,更不敢见到以前的朋友。午夜失眠甚至不止一次想着去西北也挺好的,那他就可以逃离不用再面对京城的一切了。
但更多的时候,他是难过委屈不甘伤心
本以为今日他离京不会有人来送他了,没想到,还是有几个人记着他的。
李常乐拍了拍赵彦的肩膀,“你就当是去西北体验我大国边境之阔美了,过几年之后我等入场恩科你再回来,圣上又没有不让你回京,到时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纵马长歌,别气馁!咱们还年轻呢!”
陈慕河递上一卷丹青:“子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等君归来。”
赵彦看着面前热忱的朋友们,终究是没忍住热泪。
还好,真好,还是有人记着他的。
他擦掉热泪郑重地接过友人赠物,随后看向最后一个始终沉默的少年。
在今日前,他以为他最期盼也最怕看到的人是皇太孙,今日见到他,他发现自己最怕见到也最期待见到的人是闻歌。
可他终究也还是来了。
“闻歌,我”赵彦看着闻歌。
眼前这个少年,皎若云月,耀似骄阳,他自小就认识,打心底的羡慕。
他突然升起一股冲动,这股冲动压在他心底好久了,今日一别后几年天各一方,如今当着本尊的面,再不问,以后他都开不了口了。
“你相信我吗?”
闻歌轻轻的含笑点头,没有半分勉强,字字出自肺腑。
“我相信你不会害太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