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呢?”贺时雨摸摸她的头问。
“在后面呢。”
说话间女人也跟着走进办公室,从包里拿出一盒和果子。“今天她们学校考试,放学早,我接她回家正好路过你这儿。这是上礼拜去出差带回来的,给你尝尝。”
贺时雨单手托腮。
她三十多岁,短头发,戴半框眼镜,眼角有细细的皱纹,胸口还垂挂着公司的工牌,上面有她的照片和姓名:陈垣。贺时雨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她牵着孩子进来,坐下就说:孩子爸爸上个月车祸去世了,但她不哭也不闹,只是夜里睡不太好。
当时她就是这种状态,看上去平静、稳定,其实很有点心如死灰的味道。贺时雨给盛夏做了一年的心理干预,孩子是慢慢好转了,她却永远是这个样子。要贺时雨说,她才是真的需要接受治疗的那个人。
“谢谢陈姐。”
贺时雨眯着眼笑出两颗虎牙。这个笑太有感染力了,陈垣的嘴角也不由自主被牵动,多亏了这一笑,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她都挺高兴的。盛夏打量着她心情不错,顺杆爬地问妈妈我能不能把明天的雪媚娘放到今天吃了呀,陈垣说:“那明天就没有了。”
“那,那也行啊。”她露出恳求的表情。
“而且你今晚会积食。”
“……” 盛夏的眉毛直往下挂。
陈垣拍拍她的头:“所以不行。”
“……那我今天能不能多看半小时电视呀。” 她继续讨价还价。
陈垣笑抚女儿狗头:“不行。”
所以九点一到,盛夏还是按日常作息灰溜溜地上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