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枕在胳膊上,睁着一双朦胧的眼问:“你在等谁?”
“我谁也没等。”他的眼里浮上泪,俯身贴上她嘴唇。君虞第一次被人亲吻,而这个吻如此短暂、苦涩、无望,他们都从中读出苦难。
当晚睡在贺辛家的地板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痛欲裂,还有点恶心。贺辛递给她一杯水。“他其实,他回来过。”君虞微笑着说。
半年前的冬天,他打电话来说正在机场,约清圆和她晚上去他家吃饭。数年来他天南海北地走,如今再次回到这间公寓,看见他围着围裙煲汤的背影,她顿有隔世之感。
“《暮色》,我看过了。”她说的是他这几年里拍的唯一一部电影,“和男朋友去看的。”
他转身微笑:“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男朋友?”
“你在法国的时候。”她仰起头看他,“你呢?”
他依旧是笑,却有些无奈隐藏于眉间:“有些事是真没办法……没法在一起。”
她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往事种种忽然浮现,在热汤的白雾里如走马灯般掠过眼前。手串,他微凉的皮肤,灯下的大雪,山寺,热汤,夜色中的b市,火锅……她是谁?什么时候认识的?在法国?英国?还是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坐同一班飞机吗?或许是邻座……君虞微微发抖,失手打碎一只碟子,清圆从外面探头进来,大喊着我来收拾,她置若罔闻,轻轻地、试探性地问:“你喜欢她啊?”
时羲蹲在地上捡拾碎片,抬头,正与她四目相接。“嗯。”他的双眼纯然平静,却有无穷的力量,将她猛然刺痛——